景如画的墓地在公墓衔山抱水之处,景色清幽,灰白的墓碑一座座站立,安静而肃穆。
都子初过。碑上镌刻“爱妻景如画之墓”,银钩铁画的笔迹里带着柔软的情意,是林知闲亲笔所书。一旁的墓血是空的,是林知闲给自己准备的百年之后的归宿,终究有一日,他会常伴妻子之侧。
林若初把一大把菊花轻轻放在墓碑之前,跪了下来,用手帕拂拭墓碑上的尘埃。墓碑上嵌着景如画的照片,相片里的女子悠然微笑,仿佛一朵遗世独立的莲花。
陆维钧跪在林若初旁边,凝视着相片。
景如画和林若初非常像,可是她的气质更加传统,温婉恬静,连笑容也是内敛的,仿佛古代仕女。
林若初指尖接触着照片,仿佛抚摸母亲的脸,石头凉冰冰的,寒气一直透进她心里去,然后迸发出犀利的疼来。
冬天山上那么冷,而现在也不是公众习惯祭奠的日子,满山遍野除了她面前的一大捧菊花是明亮的黄色,其余的都是深深的苍绿,灰白的墓碑看起来那样苍凉,风从其间穿过,仿佛呜咽声。她记得,母亲是很胆小的,也怕冷,像是一朵娇嫩的花,需要人的呵护。
可是这朵花过早的被折断,摧残了。
她穿着厚大衣,围着温暖的围巾,头上还带着帽子,包裹得那样暖,可是长眠的母亲呢?风这样凉,她冷不冷?
她的手掌贴在墓碑上,额头也抵在照片上面,仿佛想把自己的温度传递给母亲,陆维钧连忙把她拉过来,将她的手合在自己掌心里暖着,说话有些急:“你这样不行,着凉了怎么办?”
她已经哭得嘴唇泛白,身子抖得厉害,他把她拥入怀里紧紧抱住,抬眼看着林知闲。林知闲叹息着摇头,说道:“让她哭吧,压抑这么多年了,哭出来最好。”t7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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