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贴着墙划过去,记住一点,就算有虫子爬到你们身上,不要攻击,也别发出任何声音,除了蛑蟊,其他的都没有毒性,被咬也不会出现严重的后果。”江询叮嘱。
我们慢慢把木筏划到墙壁边缘,用船桨轻轻地将尸体推开一段距离,足以供我们通过。
水汽浓郁,四周已经不是我们前天来过的样子,原本看着将要散去的雾,也临时起意,转了性子留了下来,恶作剧似的吐出更多的朦胧景致。
山洞里起了一阵风,脚下的河水微波荡漾。
木筏走得很慢,江询在前面将尸体一具具缓慢的挪开,蛑蟊还在不断地涌出,执着游向那根被赋予了魔力似的绳子。到达地点的蛑蟊趴在上面,后来的没了位置,就压在前一批的蛑蟊背上,一只只叠了起来,这会儿的功夫,积攒了厚厚的一层,绳子整个儿粗了一大圈。
小心翼翼,呼吸也微不可闻。
除了江询,谁也不敢有大的动作,谁也不敢发出声音。
浓雾被风推动着,我们跟在后面前行,漫长的河道挡在尸体下,看不到尽头。
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并且精神高度紧张时,肌肉疲劳也来得格外快。
防备在渐渐降低,我困得睁不开眼,脑子里像蒙上了厚厚的被子,鼓鼓囊囊,额头胀痛,好像再过几秒就能当场倒下来睡着。
我奇怪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差,过去做棺材时偶有事急,花几个通宵来连夜赶工,白天照样生龙活虎,这会儿怎么才一夜没睡好,就困成了这样。
眼皮沉了沉,使劲儿闭了闭眼拧紧眉头让自己清醒。
子未看出我的异样,用眼神询问我是否有事,我轻轻摇头,胸口也有一点疼,是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感受,麻麻涨涨的感觉。
一路花费的时间太久,尸体多,半天才耐心地走上几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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