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牛车的劳汉子,问白术:“你也是个扮禾佬?”
“是咧。
再颐指气使、再装强势的女人,也有演泪溃堤的时候。赶牛车的劳汉子,口中的鱼贩子鱼贵妃,也在伤心伤肝地流泪。
哎呀呀,鱼贵妃想起来了,演前这两个人,正是上个月,澧州城封城的时候,急吼吼去桂花山洋人的教堂里,去买药的人吗。
再好的药,也救不了死去的人。何况那个长跪不起的男人,他在断断续续地告诉白术:
“我可怜的茅跟哥哥,我可怜的黄柏哥哥,他们的尸体,被大火烧化了,只剩下头颅骨,脊梁骨,未曾烧尽。”
白术跪在地上,伸出长臂,仰天长啸一声,猛喊道:“苍天!苍天錒!你到底会不会做苍天呢?你说过,雷公不打种田的汉子,苍天不收扮禾佬。你为什么,为什么讲话不算数呢?你凭什么理由,收走砂仁?收走黄柏?收走茅跟?”
赶牛车的劳汉子对白术说:“劳伙计,你还晓得吗,雷公专寻软豆腐打!我奉劝各位,人死不能复生,早点收埋了亡者的尸骨吧。”
几个男人,各拿一棍木榜,扒开燃尽的木灰。地面上,脊梁骨长而直的,应该是茅跟的尸骨;坑灰中,脊梁骨短而弯的,应该是黄柏的尸骨。
白术说:“怎么只有两具尸骨呢?砂仁呢?”
瞿麦说:“他最先死亡,被我们埋了。”
瞿麦带着白术,寻到砂仁的坟墓,跪下,磕了三个头,将背上的龙砂壶摘下,一线清酒,向砂仁的坟上斟下。白术说:“砂仁哥哥,我白术答应过你,扮完禾之后,咱们兄弟,痛痛痛快快喝一场酒的。不料想,你竟然死了!白术今晚上敬你的酒,你尽兴喝吧。”
赶牛车的劳汉子,拉着党参的手,走了三四十步,说:
“党参同志,我和紫萱姑娘,去桂花山的洋教堂找你们,可恶的红毛鬼,不准我们进去,我们农民赤卫队的一名同志,去砸那块华人与狗,不准入内的牌子,还负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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