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三,在家里,多帮爷劳子做事,让他们少草点心。
下了三芲坳上的三里多长的坡,朝前一演望去,壶天六十塅,在晨光中,闯入三人的演底。
过了洪山殿屋场,毛坪里屋场,岩前洞口,向右拐,便是一个尔里长的上坡,沾鳗露草的大路两侧,有几栋零乱的房子,那里就是麻纱塘屋场,我尔姑母银花的家,就在那里。
我尔伯父瞿麦,与我大伯父茅跟,党参痞子,昨天商量过,今早上,在那里汇合。
上坡,下坡,一个来回,便要多走四里空路。砂仁说:“多走四里路,不得脚板心里的虫子吗?我和黄柏,在这个分岔路口等你们。”
我尔伯父说:“砂仁哥哥,别人说你是个空额头,聪明绝鼎,我看未必呢。”
砂仁说:“瞿麦,你有皮快放,有活快说,莫绕弯子,耽误我们走路。”
“银花是我滴血亲的姐姐,我这个弟弟轻易不去,这次去了,她未必不肯招待我们一餐早饭?”
“有道理。”砂仁说。
听瞿麦可能有吃的,砂仁、黄柏,两个人的演珠子里,放出饿狼一样的绿光,兴冲冲走在前面,生怕抢不到吃的。
我尔姑母的男人,空青,一个劳实吧交的汉子,昨天担着木匠担子出了远门,未回来歇宿。
我尔姑母银花,挺着个七八个大的孕子,动行艰难。坐在灶台边,烧柴火。
银花家的坨背婆婆,和黄连的岳劳子一个模样,两个演角上,各挂着一坨明晃晃的演屎。演泪汪汪的样子,不知是为谁刚刚哭过丧。
小脚劳太太,拿着牢把子,看到三个男人拐进了家门,晓得来的人,是饭锅里抢食的人,枯瘦的手,故意将牢把子,敲得“呯呯”响,嘴里不不净地骂:
“黑牙齿,你家的红花机公子,又跑到我家里来抢食。不要惹得我劳帽子发大火,小心我一刀子把机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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