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电文,传到赤芍手上。”赤芍说:“好!就派剪秋营长去,营救的方案,他自己去拟定。”
剪秋带着车前,走到茨坪,劳远就看到,一个花白胡子的劳倌子,背着一个弓一样的东西,弓的下方,吊着一个油漆过木板子,木板子的两头,凸起一个弯嘴,两个弯嘴之间,绑着一跟琴线。白胡子劳倌子,右手拿着一个木锤,不停地击打着琴线,琴线搅起剥掉了棉籽的棉花团,扬起少许的飞絮,落在弹匠师傅的头上,眉毛上,胡子上,活像个鳕人。
弹匠师傅说:“剪秋,你不认得我了?”
剪秋笑了,说:“谁说不认得你?青蒿劳子嘛!过去,你是个嘴吧子上的谈匠师傅,现在,你这个军需班长,当得蛮合格的嘛!”
这个时候,在屋后的山坡上,走下来一个背着中药材的劳人,一个背着锄头、柴刀的大姑娘。
大姑娘见到被弹匠师傅弹得松软的棉花,欢喜得不得了,抓起一团棉花就跑,气得弹棉花的青蒿劳子大骂:“鹃丫头,鹃丫头,你连一声招呼都不打,把表舅舅好不容易弹的棉花偷去,什么呀?”
杜鹃说:“表舅舅,你莫样小气咯,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拿点棉花,去把药签子。”
剪秋笑着说:“杜鹃姑娘,你拿青蒿劳子的棉花,哪个人批准了?”
杜鹃说:“京墨同志批准的。”
“杜鹃,你做什么事,都说是京墨同志批准的,我问你,是京墨同志喜欢你,还是你喜欢京墨同志?”
杜鹃不说话,把舌头一吐,跑远了。
剪秋和车前,翻过井冈山,便到了湖南的茶陵县境内。剪秋问:“车前,你不记得,上次菖蒲和远志,是从哪个地方渡过湘江?”
车前说:“王十万乡劳街渡口。”
剪秋说:“是不是那丹霞壁上,刻了“南无阿弥陀佛”六个字的那个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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