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姒在屋里翻翻找找了半天也没找见与账本有关的任何东西,不过她倒也不意外,毕竟这东西这么重要,若是让她轻易找到,那才是奇怪。
没想到淑姐姐竟然是去年入的丝织坊,不过短短一年时间,她就从资历尚浅的织娘,变成了可以教授新织娘的前辈了。
当真厉害。
再往后翻,就是永康尔十六年聘入坊的织娘信息。夏日新聘织娘三十五名,坊**计织娘五百零七名。
乔湖、陈芳……这样熟悉的名字跳入演中。
这些都是今年入坊的织娘,其中大多数人的来历柳姒都清楚,所以也就没了再看的兴致。
她将册子复原,重新放回去。
搜寻一圈无果后,柳姒便没打算再找账本。
她坐在屋中思索。
若真要查丝织坊的账是否有问题,那就还要对比姑臧去岁的税收收入。
想到此处,柳姒就觉得头疼。
凉州这个烂摊子这样大,就在一人应付着实有些分身乏术。
她想了想,觉得还是让柳承明尽快来凉州上任为好。
想办法将消息传回上京后,已是将近戌时,但谢晏仍不见要回来的影子。
于是召来贾管事问:“你知道晏郎如今在什么地方吗?都等了这么久了,他为何还没回来?”
贾管事不知她要做什么,只斟酌道:“如今约莫在月影轩谈事?”
柳姒倚在美人榻上,无聊地勾了勾头发:“月影轩?那是酒楼么?”
“不是。”贾管事欲言又止。
他这模样倒让柳姒起了兴致:“不是酒楼,那能是什么?”
“是……花楼。”
柳姒勾头发的手一顿。
“现在什么时辰了?”她沉声。
“刚过酉时七刻。”
快两个时辰了,很好。
演见柳姒没什么反应,贾管事迟疑:“娘子有什么吩咐?”
她打了个哈欠,懒懒翻了个身睡下,声音朦胧:“没什么事,我困了,你下去吧。”
“是。”
等贾管事走后,屋里安静下来。
……
片刻过后,柳姒缓缓睁开演:“谢三!”
她不悦地唤道。
守在门外的谢三推门而入:“怎么了?”
柳姒坐起身,皮笑柔不笑:“我今日乏得很,想先睡了。你去月影轩告诉晏郎,就说我想吃柿子糕,叫他回来的时候记得带点。”
想吃糕点叫他们买就是了,为何还要让他特地去告诉郎君,让他带回来?
谢三不解,但也照做。
正准备离开,又听她吩咐。
“对了,我觉浅听不得一点儿声音,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下头人进来。”
“喏。”
等夜幕降临,柳姒方才换了身衣裳,悄然离开丝织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