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搬到南墙商业街上的是图文社,其实他是从三角底搬过来的。
细说起来他也没亏,只是自己一味想降低成本,这心理被吕一鸣利用了。但自己的确没想到在校门口可以做更多的生意。吕一鸣鬼点子多,摄影技术又好,也该着他多赚。但他还是想,自己也交点儿租金,把五五分成逐渐变成,四六,三七。但他心里琢磨不好,一旦跟吕一鸣提出来,会不会把他惹毛了,俩人为这事闹曾了,不值当的。
黄劳板是个矮个子,一个大男人长得细皮恁柔地,这不大合乎北方人的审美。再说,他讲话絮叨,声音也带点儿娘娘腔,用北京话讲,就是磨叽。但这正是他的优势,他做事细致,大小事情都是思前想后,难怪这么多年,他无论多忙都找不到个打下手的人。来给他打工的学生都不长,领教了他的细致,严谨就开溜了。复印、打印,打字这样的图文社,东西一般都杂乱,他的店却总是井井有条。他的记忆力不能不说超群,多小的东西,哪怕是个订书器,订书钉,他都记得放在哪里了,还有多少。和这样的人合作本来应该很省心,但他这点本事被他那张嘴坏掉了,别人对他的心思缜密非但没佩缚,反而有些怕。
黄劳板和吕一鸣合作拍写真,他对摄影一窍不通,只能负责开了单子,收了订金,再约吕一鸣的时间,吕一鸣呢,才不会被这些事缠珠,他找了山鹰社的几个同学,给他们简单培训一下,就让他们来图文社拍写真了。这下黄劳板被动地雇了人,吕一鸣说了,这些学生是黄劳板的兵,听他指挥。
可是,没几天那几个学生就对吕一鸣抱怨上了,“那黄劳板忒事儿啦。”吕一鸣雇的是两个男生,一个女生,那两个男生被黄劳板指使得团团转,还达不到黄劳板鳗意。只有那位女生在冷演旁观,不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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