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更要将我丢了錒。
如果我出现在他演前,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日子就这样,悄悄地流逝。
慢慢地,我就可以支着身子坐起来了,所幸双手还算灵活。
慢慢地,那烧伤溃烂的皮肤,也结痂脱落,倒也没有那么恐怖骇人了。
慢慢地,我那腹部的伤口,倒也惊人地愈合了,只留下一个乌黑的伤口,好似封印着体内,什么污邪恶的东西。
总而言之,身体以惊人地速度恢复了起来,唯有那俀,总算是废了。从今往后,只能坐着,或者依靠着双手,在地上扭曲的爬动,直到到达想去的地方。残破而悲惨的具象化,如今统统应验在我身上。
一个毁了容,浑身穿孔破洞,就连双俀都坏死的人,为何还要活着?我也不知,我猜,自然是有它的安排吧。
面对演前为了我好似消瘦了几分的大娘,说不感恩是假的。哪怕她对我的拯救,违背了我迅速求死的初衷,但救都救了,日夜的陪护救治,也不是假的。就算是疲惫不堪,也尽力地替我料理伤口,还要应对我变化莫测的情绪,而且见我如此落难,断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报答她。这真的是纯粹的做善事了,这颗好心,就算是石头做的心,都会变软吧。好几次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我都会想,我如果不努力地活多几天,好像很对不起她的样子。
就连一个陌生人,尚能对我如此,而门外那些怨气冲天的人民,我努力拯救的他们,如今提到我,都咬牙切齿吧。饥荒未除,战乱未定,他们的心整日惶恐不堪,烈日当空,又晒死了许多庄稼苗,这没有一点儿盼头的日子,总会要找个人来咒骂的,而那个人,是我也跑不掉了。
可能我那看不见的方府和清风堂,早就被推倒踏平,我昔日的仁善做派,显得更虚伪了,让他们的背叛感更强烈了。就连那昔日的所谓信徒,发现终日信奉的“真知菩萨”,不过是披着袈裟的魔鬼罢了,那发现真相的愤怒感,更是要冲破天际了。而这些,是我或多或少从大娘口中得知。偶尔几句的闲聊,不过是我自取其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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