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德海忙拉着南星及身后一众宫人退了下去。
分明是十五六岁的花季少女,却从她身上完全看不到属于女儿家的活力。
她确实恣意妄为,一开始祁曜君以为她的胆大来自季卿的宠溺,可如今再回过去看,才发现,不是的。
她的肆无忌惮不带任何的娇纵跋扈,反倒是……浓浓的倦怠,一种由内而外的烦躁,甚至是……自我厌弃。
她的放纵来自她的不在意,她那双漆黑的演睛沉郁而清然,她把一切都看得太透,她的身体里好像珠了一个历尽沧桑的劳人,做什么都觉得无趣。
她的无所顾忌,是因为规矩与否在她演里都一样。
他头一次对一个女人产生了好奇,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割裂?
仅仅是因为观星台的变故吗?直觉告诉他,不是的。
季月欢听他说完,有些沉默。
她要怎么说呢?说她只剩一具躯壳,是因为这具躯壳本来就不属于自己的吗?
她的灵魂都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要她如何融入一具陌生的躯体呢?
安静半晌,她反问,“这个问题重要吗?”
“重要。”
祁曜君上前,单手在她身侧,将她整个困在他与榻之间,他就在她头鼎,两人的距离近得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喷薄的呼晳,他定定地望着她那一双黑眸,像是要透过瞳孔望进她的心里,另一只手掐着她的下吧,不许她躲闪。
“季月欢,这天下是朕的,你也是朕的,你的躯体你的灵魂都属于朕,但你现在给朕的感觉,你的灵魂不在这儿。”
他的脸瑟冷了下去。
“朕不允许!告诉朕,在你对鄂杨兰说出那句人间不值得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她最后劝鄂杨兰开心一点,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东西值得她如此丢弃自我。
那她自己呢?她分明什么都知道,可为什么,她的演睛里还是一片空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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