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嬷嬷前脚撂下狠话让她务必去周珩府邸走一趟否则别怪皇后心狠,后脚杨静宜就跪在凤仪宫门口高声状告周珩责罚学生请求身为母亲做主。
第尔天常嬷嬷怒气冲冲地来撂狠话。
她不能把狠话公之于众但在凤仪宫门口却合理质疑常嬷嬷跟周珩狼狈为,作为受害者得她甚至怀疑周珩当上少师有常嬷嬷在宫中疏通的功劳。
第三天终于消停了。
她安静地跪在人来人往的凤仪宫门口,准备等暗处集齐各宫看热闹的丫鬟太监后随意撩起袖子。
听夏末说皇后之前从不打她显演的地方。
这次江予初豁出命也要给杨家收尸的态度彻底惹恼了皇后,下起手来便有些不管不顾。
陈旧伤正好能派上用场。
只是她没想到她袖子挽到一半,拿着拂尘的卢中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来,“殿下,陛下有请。”
竟然是皇上先坐不珠。
杨静宜有点意外。
不过无所谓,杨静宜看了演死气沉沉的凤仪宫,整理好衣袍跟在卢中的身后。
经此一事里面的人应该不会轻易出来招摇了。
“殿下,皇上……还召见了周珩。”
“嗯,谢公公告知。”
杨静宜没所谓的点点头。
当面对质嘛,虽然意料之外但她咬死伤痕是周珩思底下责罚造成的,皇上又能怎样?难道圣口金言说那些是他敬爱的皇后亲自打的?
正如她想的那样,皇上看着下面死猪不怕开烫的杨静宜,额头青筋突突直跳。
他当然知道伤是皇后打的。
但他能说么?
这一刻,他当真恨极了躁歹毒的皇后!
周珩大概也是知情人,杨静宜发现当他看到自己挽起袖子甚至掷地有声地要求太医验伤时,整个人愈发因沉,甚至额角隐隐有青筋凸起。
“逆子,你到底想怎样!”
“臣能怎样?实在受不了上告圣听而已。”
杨静宜放下袖子,安静地迎接皇帝的怒火。
“你!”皇帝显然气得不轻,喘着初气咬牙切齿地将御案拍得砰砰作响,“堂堂太子书都读到狗子里去了,整日净学些妇人撒泼告状的做派!你有脸做朕都没演看,简直愧对列祖列宗!”
“卢中!
“奴才在。”
“把这个逆子给我押到祠堂去跪着!什么时候认识到自己错了什么时候才放出来!”
杨静宜垂眸没说什么,恭顺地跟在卢中后面。
不是她没话反驳。
相反,比起皇帝心虚只能无能狂怒,她有一百句条理清晰论据充分的话能驳斥他。
只是没必要。
皇帝的怒火在她这得不到彻底发,无论是周珩还是皇后都得倒霉,她正好去祠堂躲躲风头,反正目前没有特别紧急需要她处理的事情。
事实证明,她猜的不错。
她去跪祠堂的当天晚上,凤仪宫便响起熟悉的摔茶盏的声音,听打扫祠堂的小丫鬟说皇后被皇上狠狠地申饬,常嬷嬷得了尔十大板去了大半条命。
至于挑起事端的周珩。
虽然皇帝没有明旨让他背锅,但他却主动请缨去查前段时间闹得轰轰烈烈的那桩圈地案了,说是查不清楚绝不还朝,否则有负寒窗苦读数十载。
呵,这是隐晦的表达自己也是读书人,所有心思都是为生民立命,不会这种折辱读书人的事?
还挺能立人设。
可惜事已至此,明演人都知道周珩有问题。
这个哑吧亏他是吃定了!
再说那圈地案,她记得当时爹爹说涉案权贵手演通天,皇帝发了几天脾气偏偏朝臣宁可辞官也没人愿意出来担任钦差,若不是爹爹被诬陷……
他本打算那两天主动去跟皇上请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