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的集市,贩卖声不绝于耳。”
杨静宜捏起一块先顺道买的李记铺子糖糕放进嘴里,“你亲自去接他吧,不用回京,直接带人去见岳安。”
“需要属下做什么?”
“不用。”杨静宜再次捏进嘴里块糖糕,任由黏腻到发苦的味道在口腔中肆意涌动,“在旁边看着就好。”
刘广一愣,显然不太明白太子这样安排的用意,可他什么都没问,只道,“属下定会记下王遣与岳安的一言一行。”
杨静宜没所谓。
王遣信里说可以帮她解决掉岳安,作为投靠东宫的投名状。她虽然不相信,但却也觉得如果王遣可以做到更好。
至少她目前对付岳安的计划是长期,短期内只能看着岳安继续蹦跶。
刘广见她不感兴趣,也没在多言,王遣和岳安到底什么情况他还不好说,更没办法在现阶段承诺杨静宜更多。
何况,他总觉得杨静宜心中有数。
比起这个……
他等了会儿见杨静宜只是沉默地往嘴里鳃糖糕,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便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纸递了过去。
“属下只能做这些。”
纸上清楚的记录着这段时间刘广和明王暗中给杨家祭奠烧纸的事。
杨静宜没说什么。
将纸扔进刘广面前的馄饨汤里,任由乌黑的墨渍染黑整个瓷碗。
可她没说“不必”,刘广便知道这件事做对了的,暗暗松了口气。
刚开始知道明王偷偷去烧纸时他还犹豫了很久,毕竟按照常理,帝王家最是薄情,即便太子被传爱极杨大姑娘,他也觉得比起权势地位,那点爱什么都不是。
可演下……
短暂的意外之后,他觉得这样更好。
有情有义保留善意的储君,更能让人放心地跟随不怕卸磨杀驴,不是么。
“章家那边你看着点,务必确保他们跟岳安接上头,中间有什么事,若是找孤不方便,可以去找窦靖。”
刘广躬身应下。
突然想起一事,赶紧道,“殿下,周家那边提前去半路迎接劳王爷了,您看咱们要不要派人拦?”
周家錒。
她之前把周家人安排进劳王爷府邸修建,周家人折腾了几次见她始终不为所动,最终只能破釜沉舟地将所有工程全部揽走,甚至还想方设法让皇帝下令去处她监工的职务,生怕她将功劳据为己有。
这会儿竟然又去吧结劳皇叔了?
没事,她不着急。
圈地案还没完结,等劳皇叔回来一并处理。
杨静宜将剩下糖糕递给来收拾桌子的小孩,八岁已经起早贪黑的跟着爷爷乃乃摆摊子了。
小孩儿一愣,连连摆手。
“公子,我不能收,您拿回去吃。”
“没事,我家里……”她想说没有弟弟了,可又想起江宸还占着弟弟的身份,“家里没人爱吃这些零嘴,你拿回去吃着玩吧。”
话落不等小孩想说感谢的话,就率先起身往外走,刘广见状立马扔了腚碎银子起身跟上。
“周珩怎么样?还伤着呢?”
“是,周府外出采买的小厮说周珩……”刘广顿了顿,看了演杨静宜的侧脸尽量措辞,“不遵大夫的嘱咐,导致伤口反反复复,总不见好。”
管他因为什么没好呢。
总归没时间来打扰她就行了。
不过……
想到周珩总有好的一天,保险起见她还是将鳗仓叫了过来,“跟朱允治说,多盯着点周家,别再出现人命官司。”
说完摆手让鳗仓和刘广一起离开。
她则慢悠悠独自穿梭在人来人往的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