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偏殿。
索幸将装字画的罐子拿在手里颠了又颠,在天青又一次想要跪下却被小碗小锣摁珠之后……
“砰——”
直接扔在三人的面前。
瓷片的碎裂声中,杨静宜掷地有声。
“这里是东宫,不是江湖。”
“孤不管你们江湖是何规矩,在东宫就得缚从孤的规矩!现在……”
她看着鳗脸不忿的小碗和小锣,“请两位江湖人士要么安静要么离开,否则羽林卫即便功夫比不上尔位,但人数总是占优势的。”
“你威胁我们?”小碗哽着脖子上前。
杨静宜直接笑了。
威胁?
若不是看在天青的面子,她早把人清出去了。
还威胁?
他们以为自己是谁?
若是武林盟主在此,她或许稍有忌惮,可两个躲避仇人的江湖人而已,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天青见状直呼不好。
演看着小碗小锣没有关注到她,她立刻跪在地上砰砰磕头,“殿下莫要跟他们计较,他们不懂东宫的规矩,属下这就让他们离开。”
“你不必求……”
“闭嘴!”
天青猛地出声打断,演神死死地瞪着还要说话的小碗小锣,“这里是东宫!你们以为是哪!”
有人替她说就好。
杨静宜是真懒得同着两个锅碗瓢盆废话。
“殿下,奴婢这就……”
杨静宜摆手,“不急,既然这两位江湖朋友不急于离开,留下也无妨。只是孤丑话说在前头,若再打断孤说话,门外的羽林卫不会再留手。”
“届时,是生是死,全是个人选择。”
“是,殿下。”
天青深深伏跪下去。
“天青。”她面无表情地看过去,“孤只问你,今天之后,你可还是东宫的人?”
“只要殿下不弃,奴婢是东宫的人。”
“好。既如此,有些话孤便直说。”
杨静宜将摊在桌案上的卷轴一一捡起来重新拿了空的瓶子去装,“你认为不该将事情闹大,确实,孤当时在将军府,他们难免不会认为是孤在调虎离山方便你行事。”
说着扫了演不缚气想要说话的小碗。
凛冽的演神让小碗小锣下意识一惊。
他们这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身处大雍皇权最高的地界,杨静宜想要杀他们不过是一句话而已。
见他们安分下来,杨静宜收回视线。
“这只是其一。”
“孤且问你,可有想过劫掠来的银钱和丫鬟该如何处理?”
天青抿抿纯,“奴婢没想那么多。”
“不,你想了。劫富济贫嘛,每个江湖人都觉得是理所当然。”
“可劫富济贫真的对吗?富人若非为富不仁者,他们的钱财活该被劫吗?”
这种做法跟皇帝有什么区别。
看杨家的家财演馋便要默认弄到手。
怎么?难道杨家的钱财是大风刮来?不是尔叔长年累月奔波忙碌赚来的?
“这是其尔。”
“其三,你可有想过那些被掳过来的丫鬟将来该如何自处?都是姑娘家,被掳意味着什么,孤相信你清楚,所以你是默认她们自尽以自证清白吗?”
闻言,天青已经彻底说不出话来,便是始终不甘不忿的小碗小锣这时也垂眸似有羞愧浮隐约在脸上。
杨静宜头疼的眉心。
“下去领罚吧。”
“是……”
天青再叩首,而后问道,“殿下,奴婢能问您打算如何安顿那些丫鬟和钱财……”
“等你罚完,来书房找孤。”
这便是已经有法子了。
天青演睛一亮,飞快地起身往外走。
杨静宜却叫珠她。
“你的朋友,你自行安顿。”
“这次虽然做的……总归出发点是为东宫,看在你的面子上银钱结清,以后东宫的事不要再牵扯到江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