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还活着?妹妹看你疯疯癫癫怪难受的,姐姐,不如妹妹行行好,让你早点投个好胎去吧!”
苏眠眠说完,给驾车的车夫使了个眼色。车夫会意,扬起马鞭,使劲在马屁股抽了一下,马匹嘶鸣一声,高高抬起前蹄,疾速朝前方的悬崖冲去。
“慕箫哥哥——救我——慕箫哥哥——”马车里的苏知鹊混沌的神智在这一瞬间短暂地恢复清醒。强烈的求生**促使她从剧烈颠簸的马车里费力地往外爬,但无论她做什么都是徒劳。
一直以来,模糊不清的记忆碎片在这一刻猛地堆叠完整。
“不,不是这样的!”苏知鹊崩溃地大哭。
“姐姐,你还在等你的慕箫哥哥吗?哈哈!你以为瑞阳侯为什么娶你?他是为了日日看你的笑话啊!妹妹祝你下辈子投个好胎!哈哈哈——”伴随着苏眠眠得意的笑声,马儿惊叫一声,疾速地向悬崖坠去,强大的重力猛地将苏知鹊甩出马车。
“鹊儿——”一道急切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
不远处,烟尘荡起,一个人身披鹤氅,腰跨一匹枣红马,疾驰而来。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前方的悬崖,目眦欲裂。不等马儿停下,他飞身从马上掠起,毫不迟疑地跳下了悬崖。
“侯爷!不可啊!”身后传来赵顺肝肠寸断的声音,他趴在悬崖边上,捶胸顿足道,“您可是老爷唯一的子嗣啊!”
猎猎山风如利刃割裂苏知鹊的脸庞,刮得她睁不开眼睛。头顶上方突然落下一片暗影,她抬起头,看到绣着瑞兽图案的大氅被风吹得如一张拉得满满的弓,而弓上的那根“弦”,正是一个人,赵慕箫。
这个傻子,他为什么要跳下来!
苏知鹊喉咙发紧,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在悬崖边的风中,赵慕箫的衣袍猎猎作响,他用尽全力向苏知鹊伸出手。尽管知道这可能是他们此生的最后一刻,他的眼神中却充满了坚定和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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