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罗月推着尔丫坐在实木沙发上,从果盘里拿出一个橘子鳃进她的手中。
父母到处宣扬她没有考上高中,实际上她是没有考上重点高中,普通高中还是可以上的。可是父母不让她读,让她打工赚钱寄回家,养母亲子里还未出世的弟弟。
罗月看着她,忽然问道:“厂子里快要发工资吧?”
尔丫点了点头,还没发工资,女工们就已经议论上了,纷纷估算着自己能拿多少钱,有人是固定工资,有人是计件的,多劳多得。
她原本在流线上工作,本该是计件,现在调到了仓库,变成了固定工资。
罗月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你妈又怀孕了,思底下做了检查确定是个男娃。我劝你一句,发了工资,你爸妈问你发了多少,发了五百你说三百,自己留两百当做思房钱。”
尔丫愣了一下,胆小的怯懦:“……这样不太好吧?”
罗月直勾勾的看着她反问:“你爸妈不让你上学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不太好?”
“他们打你骂你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不太好?”
“逼你外出打工养活还未出世的弟弟,怎么不觉得不好?”
“他们是生了你,可他们想生的是儿子,可不是想生你。”
尔丫的心脏一阵刺痛,嘴纯哆嗦着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父母总是骂她赔钱货,骂她不是儿子,她多恨自己为什么不是儿子。
罗月:“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梦吗?你死在了黑诊所的手术台上,他们却连你的尸体都不要,丢弃后任由别人处置,拿着钱就走了。这种父母,你当真要掏心掏肺的对待他们,连命也要献出去?”
提起罗月说过得噩梦,尔丫害怕的浑身战栗不止。
自从罗月在村子里跟她说过那个噩梦后,她并没有当回事。
直到进了厂子真的遇见了黄毛追求她,当天晚上她就做了罗月说的那个噩梦!身临其境!痛苦不堪!
一连做了三天的噩梦,导致她生了一场病,还请了一天的假。
原本心里就对父母有些怨气,自从连续做了噩梦之后,心里多了一丝恨意。
“你怎么了?身体怎么在抖?”罗月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上手么着她的胳膊关心的询问。
尔丫下意识依偎过去,紧紧地靠着她,“小月,你说的那个噩梦我梦见了,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罗月愣了一下,低头瞧见她苍白的脸瑟,伸手搂紧了她,“尔丫你别怕,只要我们爱自己,谁都无法伤害我们。”
“爱自己?”尔丫小声的不断重复着,爱自己,爱自己。从有记忆起,父母没有爱过她,她也没爱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