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到这幅场景,我都想感叹一声我大辽武德之充沛,如果换做几年前,我也许还会写几句诗词来助一助兴。”
析津城外,司徒鄢看着那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大军在誓师之后开始朝南行军,对着身旁围着的官吏说道:“可现在突然就没那样的兴趣了。”
身旁响起了一片奉承阿谀的声音,还有些人把司徒鄢当年的事情拿出来说--无非就是大辽最出色的才子,让其他士子相形见绌,颇有辽国文坛支柱一类的马屁话。
但司徒鄢现在只感觉这些话是在让自己再度回忆起那时年少轻狂的自己,以及那个让自己曾经极度崇拜,乃至将去到魏国京城却不能见其一面当成此生遗憾的人。
对垒于边境的这一天,终于来了。
虽然他不是辽国的主将,但他是辽国南京道节度使,是直面辽国北境的一道最高军政长官,这十七万大军到了前线如何打仗他虽然不管,但他们吃的每一粒粮食,他们挥舞的每一把刀枪,都有自己的痕迹,而最让司徒鄢重视这场战争的原因,还是源于冥冥中那种气运之争的感觉。
一个是大魏近些年声名鹊起的奇才,一个是辽国成名已久的士子;一个是坐镇魏国北境的藩王,一个是大辽南京道的节度使;一个是辽国左相的独子,一个是魏国首辅的义子。
看呐,命运是多么有趣的东西!最关键的是,在一年之前,司徒鄢还曾是那个人最忠实的拥趸,那个人偶尔流出的每一首填充《明月集》的诗词,每一张流到北境的字帖,都被他吟诵手抄了无数遍,那么多个夜里,他都在揣摩思忖那个人写下这些东西时的心境,他层无数次看着挂在星空的银河,发出“为什么要和他生在同一时代”和“幸好他也出生在这个时代”的感慨。
可一切都已经改变了,因为魏辽终于走到了这个不死不休的当口,因为那位英武的陛下亲口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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