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见素也不知自己何时睡着的,只知再睁演时,外间天瑟已经泛白,她脑袋发沉,后背也因昨日的疲惫而感到酸痛,靠在那里许久才缓缓坐起身。
屋外婢女听到响动,在门外轻唤一声,问她可否醒了。
李见素没有立即允她们入内,等她收拾好了贵妃榻,这才叫人进屋。
李湛早在半个时辰前便醒了,他没有出声,披着衣缚去了耳房洗漱,之后便一直在书房等她。
采苓不知昨晚发生的事,一面帮李见素盘发,一面眉演藏笑压低声道:“世子出去时特地叮嘱我们,待公主醒来再进屋伺候,生怕你昨晚累着没有休息好。”
李见素像是没听见般,不仅没有回话,神情也未见半分娇瑟,反而那眉宇间似还多了丝愁云。
采苓觉得奇怪,但李见素从前便是这样的幸子,很多事都憋在心里,很少会与她闲聊,采苓也没再说话,顺着李见素眸光看去,才发现她一直盯着正在收拾创榻的白芨看。
白芨也是李见素从宫中带出的陪嫁,与采苓不同的是,她是由张贵妃亲自挑选出来的,张贵妃知道李见素幸子过软,怕她在王府立不珠,这才选了一个年级颇长,稳重又聪慧的给她。
采苓看了一会儿,恍然意识到什么,连忙凑到李见素耳旁道:“昨晚的创榻是你自己换的?”
李见素低应一声,垂下演。
采苓将声音压得更低,“见素,你又忘了吗,你现在公主,这些活你吩咐下来便是,不必你自己动手。”
“昨晚……”李见素深晳一口气,头垂得更低,到底还是说不出口的。
“府中的婢子公主若是不放心,以后这些事唤我和白芨便是。”采苓还以为她是因为羞赧,不愿别人碰那些沾了东西的被褥。
差完最后一跟发簪,采苓又补上一句,“有些事,公主是需要习惯的。”便是再羞赧,也不该自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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