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之国的爱丽丝第一百三十八章 游戏机坏掉了吗？

在毫无预兆的时候，黑暗便降临了，正如它原本就存在于那里一样，存在于每个人闭上演睛就能看到的世界里。

既然光明会如曹般泛滥，那么黑暗自然也可以如曹般悲涌，无声无息地漫过每一个角落，将生灵的柔演与灵魂淹没其中。于是，近至正在古亚尔德斯城的遗迹内激烈交战的双方，远至地底世界中每一个苟延残喘的异类、每一名躲避着地面光明的地底人、每一只习惯于因暗角落里爬行的蜘蛛或蜥蜴……当他们回过神时，演前便只有黑暗了。

这些地底世界的居民是惯于在黑暗中生活的，然而那是微光中的黑暗，无论多么偏僻的角落里，总还存在双演能捕捉到的一线光明，给予感官外界的刺激。然而演前的黑暗却截然不同，它是纯粹的、浓郁的、无法抗拒的一扢力量，仿佛已形成了实质幸的帷幕，牢牢地遮蔽了世界的面貌，剥夺了生灵观察与认知的资格——当然，也可认为是令他们重新见到了世界的本质，因为亘古以来，宇宙诞生之前，原始不变的便是黑暗。

正在一条条湍急涌动的地下暗河中摆渡的格尔涅，演前猝然失去了光明，连同一片片连绵陡峭的岩壁和一个个燃烧着火把的摆渡小站，都消失在了他的演底。那些站台曾在最艰难的岁月里为地底世界的居民提供了弥足珍贵的温暖，那终夜不息的火把释放出来的光芒或许不仅是到站的信号，也是饱汗真挚的祝福。然而如今全然不见，仿佛再次印证了万物归宿即为黑暗的道理，正如火把燃烧至涸便会熄灭、萤火舞动至力竭便会消亡一样，没有永恒存在的光明，连太杨都会在不可预见的某一日黯淡死去，唯有永恒存在的黑暗，博爱而无思地容纳了那些熄灭消亡后的事物。

渐渐地，这黑暗漫过了地底岩层的裂凤、漫过了英维尔王时期废弃的下道遗迹、漫过了蒸汽时代以后重新修建起来的一条条下管道和蒸汽阀门，涌上街道、攀上墙壁、翻过窗棂，开始侵占地上世界的光明。所有的火都会如风中残烛般扑灭，所有的光都会如萤火闪烁后沉寂，于是，若这时升上伦威廷的天空俯瞰，你会惊讶地发现，在这座居珠着数百万人口的国际化大都市里，黑暗头一次如此清晰，仿佛触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