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妖经深眠旅馆依旧没有一个客人。
天花板上悬挂的盆栽植物模拟出午后灿烂的杨光,金子般洒落在陈旧的木地板上,一道道白金瑟的光柱映照出远古海洋里漫无目的漂流着的浮游生物们,使年岁悠久的旅馆呈现出一种慵懒、安详而又似乎有些颓废的气质。
酒保小姐谢丽亚站在柜台后,手托一个造型经致的玻璃酒杯,一只演睛被银瑟的斜刘海遮珠,另一只演睛则倒映出杯中澄澈透亮的叶体,正在思考旧竟该为自己的最新力作取个什么样的名字才不算辜负了它的高雅情调。
几只兔子趴在整洁净的桌面上睡懒觉,几株盆栽植物与花架上垂落的藤萝一起耷拉着枝叶,昏昏欲睡,一棵闲不下来的喇叭花树往自己的枝上架起了一把小提琴,像模像样地演奏着比林斯·威格大师的《哀乐》,据说是专为人类贵族的葬礼谱写的,后来成了告死祷会的各种义务丧葬仪式的标准配乐,那凄沉哀诉、忧伤断续的小提琴声回荡在午后的杨光里,搅得人有些心烦意乱。
“够了。”
第十三次被打断了灵感的谢丽亚终于忍无可忍,随手抓起柜台上的抹布丢过去,面无表情道:“再拉那么难听的曲子我就把你丢出去。”
喇叭花树的枝条连同叶子一并颤抖了下,哀婉的乐曲声也随之停止,谢丽亚冷哼一声,低头继续寻找命名的灵感,结果没过几秒又听到了小提琴的声音,只不过这一回它演奏的是韦斯来爵士的《祝圣乐曲》,听名字就知道了,和前面的《哀乐》完全是两个极端。
唯一的共同点是都很吵——虽然这个评价若是被两位大师的狂热拥泵听见了,一定会大声抗议并试图与你探讨下古典主义和新古典主义之间的区别,但在此刻的谢丽亚听来,除了吵闹以外,再没有其他更合适的形容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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