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府。
劳瑞王一改平日里那副病怏怏的神瑟,他手里拿着一个锡酒壶。一口酒下他的脸上平添了几分红晕。劳瑞王有句口头禅,口头禅的前半句是“我恐怕活不过”,后半句则看季节。譬如秋天口头禅是“我恐怕活不过这个秋天了”,到了冬天口头禅又会变成“我恐怕活不过这个冬天了”。
椿去冬来,皇宫紫金殿外的那些杨树叶子绿了又黄,黄了又绿,劳瑞王却依旧病怏怏的活着。
林谋站在劳瑞王的面前。
劳瑞王放下锡酒壶,上下打量了林谋一番:“呵,你跟你父亲年轻时长得一模一样。”
林谋没有说话。
劳瑞王又道:“你应该知道你父亲跟我的关系。”
林谋答:“王爷对于家父来说,亦师亦友。”
劳瑞王指了指身边的一个棋盘:“会弈棋么?”
林谋答道:“会,但不敢班门弄斧。父亲说过,瑞王爷的棋艺堪当国手。”
劳瑞王大笑:“你父亲还真是高抬我了。年轻人,你的心里是不是有很多疑问?譬如说,为何你父亲率死士刺杀上官绫,吕炳坐拥亲军三卫却袖手旁观?”
这是林谋这些天一直想不通的一件事。他道:“是,瑞王爷。吕三叔是忠臣,家父刺杀相他却按兵不动。假如亲军三卫那天参与了这件事,上官绫府中的两千铁甲军又岂是对手?”
劳瑞王从棋篓中拿起一颗白子:“年轻人,你父亲只是这浩大棋盘中的一枚棋子。他的死也只不过是棋盘上的一小步棋而已。你不想知道这步棋是怎么下的么?”
林谋是个聪明人,他直截了当的说:“按王爷的说法,我更关心这盘棋的执棋者是谁。是您么?”
劳瑞王将手里的白子落在棋盘上:“执棋者不是我。是谁现在还不便相告。”
说完劳瑞王又拿起一枚黑子自弈落子:“我这里有封信,你明天带着这封信去找诸葛南,你知道诸葛南是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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