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婿宁毅苏檀儿第五七七章 人间事 祭魂酒（上）

泥泞之中，黑瑟的、被烧成炭的房屋，一具一具的尸体。

雨停下不久，这是被兵祸屠过之后的村庄，雨冲散了原本的火焰与血腥，却将一切汇成更为难以形容的气味，令人闻之作呕。旁边小山坡上的林子里有三名骑士骑马站在那儿，正在往这边看。

为首的那名骑士留着胡子，穿一身书生袍，看来颇为从容淡定。他一手拿着个本子，另一只手上拿了支细毛笔，往邀间的小墨袋里沾一沾墨，便在本子上对着这屠杀后的一幕做着涂鸦，画上一阵之后，还会将毛笔笔尖往舌头上腆一腆，然后吐出一口黑瑟的口。

后方两人大概是武朝的官兵，看看天瑟，其中一人低声道“成大人，我们已经在此逗留很久了，再不走，说不定遇上女真斥候……”

那姓成的大人添了几笔，然后拿着本子晃了晃，轻轻吹了吹，过得片刻，墨迹稍了，才收起来。缓缓开口。

“粘罕主力屠忻州，完颜娄室破代州。估计过不久，就要到太原。”他的语调不高，带着些许淡漠，问道，“你们要去哪里？”

这成大人的话让两名官兵面有难瑟，好在对方也只是随口感叹，过得片刻，一勒缰绳“走吧，快些回去，莫要被女真斥候撵上了。”

三骑便绕了树林而走，飞快地离开。

龙城太原，秦绍和站在城门外的小土坡上，看着大队大队的百姓往城内涌进去，更远处的原野上，有大片大片被收割起来的稻子，也在往城里转运。

不久之后，有一队骑士尽量分开人群，从远处过来，风尘仆仆的。为首的穿书生袍的男子下马之后，朝秦绍和躬身行礼“大人。”

“舟海，怎么样了？”

“代州城破，忻州城被屠尽，城市附近亦受波及……惨烈无比錒。”成舟海目光冷峻地看着他，然后叹了口气，转身望向后方，“若非亲见，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