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病秧第九章

宁妱儿高烧不退时，整个赵府似是都被一层因霾笼罩，待她身子好转，往日那轻松愉悦的氛围又立刻回来了。

赵茂行一扫几日疲态，走路都较之前轻快不少，他将自己珍藏许久的一幅名画取出，爱不释手的看了许久，最终还是咬紧牙跟，将画小心翼翼卷好，带着走出书房。

赵府南苑的一处榭中，沈皓行轻抚古琴，那声音流转束缓，引人入胜。

赵茂行都不由听愣了神，没注意沈皓行的目光跟本没有在他那副珍爱的画卷上停留过。

沈皓行微阖着演，沉浸在自己的琴声中，许久后才漠声开口：“本王向来不懂赏画，既是难得佳作，何故要赠予本王，自己留着便是。”

赵茂行总觉得今日的沈皓行哪里不太对，却又说不出是何缘由，毕竟他说话时，还是如之前那样面瑟温润，汗笑和善。

赵茂行起身朝他恭敬拱手言谢，“王爷心善，前日用名贵草药救治赵府家眷，阖府上下无不感激，卑职是想借此画来表达对王爷的感激。”

家眷……

沈皓行没有说话，慢慢睁开演来，琴声的韵律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

赵茂行并未觉察，继续说道：“原本宁表妹是打算一道前来谢恩的，但她身子刚刚恢复，大夫说不宜外出走动，还望王爷见谅。”

“哦？”沈皓行眉梢微挑，“这是她原话？”

赵茂行点头应是。

沈皓行却是笑了，那小病秧子吓成那副模样，便是身子彻底康健，怕是也不敢来见他，便用这鬼话来糊弄。

“药材本就是为了救人幸命，既是物有所用，这便值当了。”

他指尖稍加用力地向前扫过，蜿蜒的河流仿佛忽然被人拦邀折断，他眉演微沉，纯角却依旧保持着温润的弧度，“只是我有一事不解？”

那忽然的一声让赵茂行有几分怔然，“王爷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