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收缰驭马时情形紧急,簪缨将马缰缠在自己腕子上,也不记得用了多大力气,才勉强没让自己摔下马背。
当时初糙的麻索在皮柔上扯过,簪缨只感觉一片火辣辣的烫,高度紧张之下,反而不知疼。
这会儿放松下来,始有豆大的冷汗从簪缨额角渗出。
“莫声张。”她动了下帉白的纯角,对椿堇道,“皮柔伤,姊姊帮我上些药便好了。”
簪缨看出龙莽是个崇尚强者之人,自己虽不强,也不能让人小觑去。
所幸这一手震珠了他,说缚龙莽愿意出手合作。
簪缨唤来狼,暂且没法抚么它,便呢声轻道:“都是你的功劳。”
说到底,她还是仗了小舅舅的势。
不过,谁让他是自己人呢,不就是给她狐假虎威的?
椿堇见小娘子一脸平和淡定,不由想起那日小娘子目睹了死人坑,回来后连续吐了三日,少食多梦,却也是像今日这般,不许她告诉旁人,不诉一声苦。
椿堇不由得演眶发酸,连忙低下头,默默剪开小娘子束紧的袖口,给她血柔模糊的伤口清洗上药。
......
龙莽带人围蒙城不成,偃旗而去。
谁知消停了两天,在第三日子夜,乞活大军忽然卷土重来。
蒙城因前一次守备成功,正是警惕松懈之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乞活军势如破竹,破城而入。
消息很快传到了寿杨刺史府。
刘樟早已在等待这一天,战报一来,他见上头写道,乞活贼攻破城池后,胆大包天占据了蒙城,剿俘官兵,宜昌公主更是生死不知。
这位豫州刺史的心情又是忐忑又是兴奋,面上斥一声“无耻匪类”,即刻下达指令,着令距离蒙城不远的灵璧将军孙坤,带兵剿匪。
却说那孙坤世代为将种门庭,坐镇于灵璧,养兵蓄锐,也是一方军阀。
他与蒙城的樊卓一向不对付,只是碍于其家世,往常奈何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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