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肯娜媚是被安普苏摇醒的,她还穿着昨夜的衣衫,也没有卸妆,此刻脸上糊了一片彩色,安普苏一边喂她喝解酒的蜂蜜饮料,一边念叨:“陛下也真是的,也不知道让您好好睡下,就这一晚,皇妃您脸上都憔悴了。”
按了按太阳穴,阿肯娜媚觉得脑子的胀痛减轻了一些,她打断安普苏:“陛下呢?”
“陛下起得很早呢,只是脸色不大好,兴许也是喝多了。”安普苏把阿肯娜媚迎进浴池里,手脚利落地打理起来:“今天就是出征的典礼,现在也不算晚,您一定要现身欢送陛下。”
阿肯娜媚酒量不好,但昨夜发生了什么,她这会儿思路渐渐清晰,隐约可以回忆起来。她昨夜分明梦见了图坦卡蒙,大约是白天去过了帝王谷,难免他入梦,两人如往日般亲密嬉戏。但若是她神思不属之际,梦呓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即使塞那沙一贯表现得体贴大度,她也不敢确定他一定不会生气。
这样一想,阿肯娜媚就急了起来,她匆匆拭干还在滴水的身体,也顾不上妆容服饰,就往底比斯城门外的码头而去。
塞那沙已经完成了战前祈祷的仪式,只待率军出发。两匹头插艳蓝和大红鸵鸟毛羽饰的桃花马所拉引的战车正往底比斯的方向驰回,马身还披着金色的挂袍,简直是马比人器宇轩昂。
塞那沙是今早第一次瞧见这两匹马,自从图坦卡蒙去世,它们就被关在马厩里没有出门的机会。法老使用的马匹自然是最好的,但是赛那沙觉得如果正面战场作战,一旦陷入阵地争夺,这两匹马简直就是把自己变成了靶子。
他从小不是万众瞩目的继承人,也不愿意冒这种万众瞩目的风险,一旦出了底比斯,就要把那鸵鸟毛彻彻底底地拔下来。
塞那沙此时头戴额前装饰黄金眼镜蛇的蓝王冠,脖子后垂下两根金色飘带,象征在战争中所向披靡,肩上一件宽大的紫红色斗篷,其上绣着伊西斯女神用以保护法老的碧绿羽翼,神之子被包围在女神环抱里,围观的人群见了都错以为有神光环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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