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听这话,我脑袋嗡嗡作响,下意识地掏出何医生给的那瓶“特效药”,内心隐隐觉得,老鬼所说并非虚言,也许真如他说的——“中蛊后,我们就成了行尸走肉的活死人……”
老鬼收完银针,把呆若木鸡的我拉回到树下,神色凝重地说:“刚才我发现你身上被人落了降头,而且不是一般的小把戏,很像是‘古巫傩’……”
“巫傩?”这词好熟,我甩甩头,拼命让自己集中精神,突然,我想起那个奇怪的女考古专家。对!她就说过,我在后山破墓里捡到的石像叫傩公,是一种古巫傩……于是,我叹了口气,把事情的前后经过毫无保留地向老鬼讲述,包括被那位奇怪的女考古专家。
“原来是这样!”老鬼脸色越发的阴沉,“这石像应该的一对的,怎么就一个呢?”
“是只有一个,我仔细找过了……对了!那墓壁上还有枫香树的标志。”
“什么?枫香树?你没看错?”老鬼骤然提高了嗓音,尖锐得像被鬼掐住脖子。
“是枫香树,而且和大茶岭那个如出一辙。”
“那破墓你填埋了吗?”
“早就填起来了。”
“快!快带我去看看。”老鬼边说边站起身来。树荫下,他那张皱脸模糊一片,我又打了个冷颤,忐忑的说:“现在去也看不到什么了,挖起来也麻烦,没个三两天搞不定的,还会惊动乡亲。”
“不用的,我只想看看那墓所处的地脉和方位。也许,它就跟土司王有干系。”
……
湘南八月,那是非一般的热,本地有句谚语这么形容——三日无雨晒出火。虽然山里大树蓊郁,但我和老鬼还是汗如泉涌,连呼吸都能感到空气的灼热,两人渐渐放慢步伐。
“老鬼,你刚才说我中了降头,那是什么啊?严重吗?我怎么没感觉?”
“那是巫傩,嘿嘿!等你有感觉就没救了。”老鬼叉着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这种巫术虽然没有虫蛊来得直接,但会慢慢吞噬你的灵魂、控制你的思想,到了最后,你会自动钻进墓里去殉葬……当然,想要破解也不是很难,关键是必须先找到根源。”
“啊!殉葬?”
我突然感到一阵阴冷,脑袋又开始嗡嗡作响,一种似曾经历的虚无感缠绕着每条神经,不会吧?怎么厄运老是降临在我头上?根源?难道就是那个石雕?
“歇会吧!我快蒸熟了。”话音未落,老鬼一下瘫倒在树荫里。
“我说,会不会是那个石雕惹的?”
“嗯!很可能。怪就怪在,这傩公傩母怎么就只埋一个呢?”
老鬼半眯着眼,无神地望着天,他和那个女考古专家一样,对这点都有很大的反应,事后证明,他们两人就像能预知天灾的昆虫,早早地感觉到凶险,此刻的后山,一片不祥的阴云正在破墓上空盘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