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以伦看着病房走廊里的灯一亮一暗像比赛前舞台上的灯。在于他都是未卜的。
“千万别对女孩说要她等你多少年。年轻人变数太多你不能让女孩等。”母亲就伏在他的肩头说这样的话。她很累了经年的家庭负担还有病痛让她在疼痛里比任何人都清醒“那样的女孩等不起你也给不起。”
病房外的灯泡“啪”地一声灭了立刻又检修工闻声赶来。只一会灯又亮了。
母亲交代的最后一句话是:“做男人应该能担当。适时的担当比盲目的担当更重要。”
潘以伦眼前的杨筱光仍然傻气地笑着。
她犹豫了多久?挣扎了多久?
她本就是简单的人是他将她的生活造出那样多的烦恼。
潘以伦看着她说不出话。杨筱光嘻嘻一笑:“该说点什么?”她说“以伦你的很多故事我都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也被我给出卖了。以伦你赢了可是你不快乐。”
“呜呜”的船鸣由远处传来。
半年的相处她能了解自己多少?却远在自己的预料以外或许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
他什么都没有做却一点一点磨蚀了她天生的快乐。
他说:“我本来做好了准备的怎么认真安排这一场感情。我以为我可以万能似乎高看自己。”
天色寸寸黯淡杨筱光和潘以伦的脸也黯淡在暮色中。
他们都有这样的共识这样的共识承认起来并不容易。
杨筱光的笑不由收了鼻子一酸眼睛立刻迷蒙。她低下头。
“杨筱光该说对不起的那个应该是我。”潘以伦的声音沙了“我让你的生活变得一团糟我实在糟糕不应该拖人下水。”
杨筱光将杯子里的巧克力喝完巧克力凉了成了苦涩的浆黏稠的感觉滞留在嗓子眼。幸好她还能说出话。
“不过一瞬间已经翻天覆地。事情竟然这样复杂。”她用手背支撑着额头额头凉凉的手背也凉凉的互相温暖不了“为什么会这样?我们甚至不算真正开始却已经这样了!”
她站起来抹了一把脸。
“正太很多话还是由我来说。我们的时间是错误的真的很倒霉。可是你给我的快乐是真实的我对你的感觉也是真实的。”
她朝他鞠了一躬。
“谢谢你教会我什么叫做*爱。”
潘以伦也站起来他走过来轻轻拥抱她。只是轻轻的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具备十足的资格当他开始犹豫和彷徨资格已经丧失一半。另一半在她的主动里也丧失了。
“对不起我不应该干扰你的生活。但是我爱你。”
杨筱光趴在他的肩头无声地流了泪。
她原本的打算是在他比赛后筹划他们的将来可是人生无情雨总比希望来得快。他们都懦弱。
她在他的怀抱里应是很近忽而又很远。她与他从来都是不明不暗中间隔的东西太多原来现实这样容易让人折堕。杨筱光的心揪成乱麻。
她想她是个气球被针一戳就泄气了。
错误的时间遇见对的人原来根本也就会变成一场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