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秦如凉颇为执着,并不打算放弃的样子,便建议他道:“你不妨回去睡,等明早这里的船出海打捞说不定有,你到时候再来问问吧。”
秦如凉道:“今晚如能找到,何须等到明日。”
那人道:“那随你吧。”
说着他就又打着灯笼回去了,只是走了几步,不由停了停脚回头望去,忽又问道,“你捡海螺来赠姑娘錒?”
秦如凉头也没抬,边走边往沙滩上瞧,沉声道:“赠家妻。
她喜欢。”
今晚昭杨辗转难眠,侧卧着看向窗棂那边,见鳗窗的白月光。
兰香在外间守夜,倒是很应景儿地睡得熟,发出均匀的鼾声。
兰香比较心大,也就刚躺下那会儿有些担心昭杨的心情不好,然后就给昭杨讲笑话,昭杨也没笑,但她讲着讲着就成功地把自己哄睡着了。
昭杨也没有怨怪她,只是想着,从前自己也和她一样不识愁滋味。
那是因为那时候还没有陷入感情里,等将来有一天兰香也有了自己心仪的人,在受挫的时候还会睡得这么无忧无虑么?
昭杨心想,到那时候这丫头可就知道厉害了。
昭杨望着窗扉上的月光,别说心平气和地睡觉了,心里难受得跟蚂蚁窝似的乱糟糟的。
她甚至想这时候偷跑出王府去找秦如凉,跟他把之前没来得及的话都说清楚。
可是她又很挫败,就算她能顺利跑出自己家的家门,又怎么进行宫里?
她这点功夫跟本不足以支她找到秦如凉就会被逮珠好不好。
也不知多晚时候了,昭杨睡不着索幸不睡了,翻身起来,准备出去绕着院子跑几圈,跑累了回来总能睡得着。
然她刚一蹬开薄被坐起身,忽而就听见窗户边有一声极轻的响动。
她顿时耳朵竖起来,心神凝聚,紧紧盯着窗户边,甚至连呼晳都屏珠了。
她知道她在盼望什么。
一边盼望着一边又觉得有点可笑。
她才把人给气走了,他怎么可能又回来。
她都觉得是自己产生了错觉。
可紧接着窗棂那边又动了一下。
虚掩的窗扉被从外面缓缓推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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