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跟季城铭之间的关系又变得这样疏远,他的若即若离,让我像是赤脚踩在雷区,总是隐隐有着某种担心。
黎安手术之后在家里休息了几天,她跟伯父的感情也慢慢好转,虽然没有寻常父女的亲密,却也比以往要融洽许多。
我将她的消息通知了金开泰以后,便打算动身回海都,季城铭的爷爷情况还很危险,我不能在江南呆的太久。
去找黎安告别时,伯父跟我说她接了个电话后便说要去海边见一个朋友,走的匆忙,没有说什么时候会回来。
我当时没有多想,便让他转告黎安说我先回海都,然后订了机票匆匆回家收拾行李。
除了自己平日里穿的衣物,我去我妈房间看了看,她的私人箱子因为年久未动已经落了一层灰尘,我轻轻擦拭干净,突然好奇里面装了什么。
柜子是老式的那种红木箱子,被一把小锁锁的紧实。
我四处找了一番,终于在我妈的梳妆盒里找到了一把略微有些生锈的钥匙开了锁。
箱子里是我妈年轻时的衣物,从精致的做工和样式可以看出应该是从江家带出来的,都是我从未见她穿过的。
我一件一件的拿出来翻看着,一边想象着我妈穿上它们时的样子,想必当初也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女子,才能穿起这样精致的衣物。
翻到箱底,突然看到一本封面有些磨损的旧笔记本,我好奇的拿了出来,扉页已经发黄,上面是我妈清秀有力的字迹。
抄写了一首卓文君的白头吟: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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