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听说了,月冰染出入教坊,做出那种不知廉耻之事,想必已经不干净了。亏得郡王还对她痴心一片,真替郡王不值。”
“要说月家丑女不要脸,月家嫡女更是淫荡下贱,亏得月冰染还有胆子、颜面出来招摇。若是我,我就悬个白绫缢死了。”
京城的贵妇与闺秀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对月家女儿品头论足、议论纷纷,比这尖酸刻薄、戳人心窝的难听话都有。
这些议论,月轻衣听在耳中,并不在意,照常吃瓜果、饮茶。
良辰义愤填膺地说道:“奴婢真想撕烂她们的嘴。”
“不让她们说,她们会憋死的。就让她们过过嘴瘾好了。”
“奴婢瞧着,大小姐气死了。”良辰撇撇嘴。
可不是?月轻衣不在意,月冰染却气得小脸煞白,美目染了泪花,盈盈弱弱,饱受伤害的凄楚模样格外的令人同情。
自然,沈氏也是气得胸口胀痛,而且她感觉得到,自己带着女儿们一进来,这些贵妇们就有意无意地疏远她们,她过去和她们闲聊,她们往往说不到三句话就借故走开。
只有她的娘家,沈家沈夫人和几个女儿没有避开。
这其中的缘故,她是知道的。老爷只是礼部侍郎,正三品官员,染儿的清誉又被糟蹋成这样,这辈子是寻不到好姻缘了,这些贵妇就觉得月家没有希望了,于是纷纷用力地踩。
等着吧,等到染儿嫁入长公主府,成为长公主府未来的当家主母,你们这些见识短浅的人就知道我沈心慈的厉害。
月冰歌气得要死,横眉喝道:“你们胡说八道什么?”
她的脾性向来暴烈,当场爆发出来。她额头上的伤口根本还没好,用花钿巧妙地掩饰,但还能看到些许,不过,她这一激动的怒吼,花钿有点偏了,露出鲜红的伤口,还挺触目的。
“哎哟,你额头上怎么了?被人打了?”有一个闺秀关心地问,嘴脸却是那么虚伪,“堂堂月家嫡女,竟然被人打了,月家的女儿真是喜欢出风头。”
“破了相竟然还敢出来招摇,也不怕污了长公主的眼。”
其他贵妇和闺秀纷纷掩嘴窃笑,嘲笑月家二小姐破了相。
月冰歌又气又窘,怒火烧得她的脸腮抹了一朵红云,她连忙把额头上的花钿弄好,退到一旁。
大女儿刚被议论、羞辱,二女儿又被冷嘲热讽,沈氏惊怒交加,又窘迫得想立马离开这儿,更憋屈的是,她根本无话反驳这些尖酸刻薄、拜高踩低的女人,气得脏腑都疼起来了。
这一切都是那小贱人害的!想到这儿,她对那小贱人的恨意更加浓烈。
月冰染看着这些人嘲笑、鄙视的刻薄嘴脸,好像当场被人撕开美人皮,没有脸面、心力再待在这儿遭受这些攻击。如此,她一脸苍白地匆匆奔出去。
沈氏和其他三个女儿并没有离去,因为一旦离去,就失去了大家风范,更被人瞧不起。
良辰笑道:“五小姐,真是大快人心,大小姐也有这一日。”
月轻衣嘲弄地冷笑,想必月冰染去荣安郡王那儿找安慰了。
这时,外头来了个侍婢,对月轻衣说,郡主有请。
那些贵妇、闺秀听闻此言,无不讶异。
荣兰郡主找这丑姑娘做什么?
在众人的注视下,月轻衣和良辰离开水榭,跟随这个侍婢前往荣兰郡主居住的小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