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说话呢,啥叫撺掇,分明是你这厮贪心不足。二哥不过是顺嘴一说,可以不要他的屠灭刀气灌顶而自铸心兵,你就打定了主意要观想自家切玉刀,进境自然快不起来。真要走火入魔给练死了,那也是你活该!”
杨雄戟撇撇嘴道:“这样也好,能少张嘴吃饭,如今旗里所吃所用,可都是二哥自己掏钱,等着上面拨粮,一个二个早就饿死了。”
董迪郎突然哈哈大笑:“你选了这么一柄大铁戟来观想,更加愚不可及,好意思一百步笑老子五十步?”
杨雄戟恼怒道:“都怪二哥,当初也不提醒我,这得多放俺多少血?”
两人说话间,雨点已经淅淅沥沥地落下来,溅在春日草原那松软的泥土里,泥土的腥气混合着清新的青草味儿在空气中弥漫,让人感受到勃勃生机。
两人眼前,已出现了一片小小营地,帐篷外的空地上,近百人盘坐在一起,静默的身影在稀薄的雨幕中有些模糊诡异。
刘屠狗回头看了眼开始卸货的车队,又将目光收回。
距离他最近的是傅阳关和桑源,两人膝上各横着一柄绣春刀,额头血痕鲜亮,脸上神情痛苦,身躯微微颤抖。
小羊羔卧在不远处,百无聊赖地嚼着青草。
刘屠狗盯了两人半晌,突然出手,一掌拍在傅阳关头顶,渡入一丝心刀气。
傅阳关瘦弱身躯剧烈抖动了一下,满脸涨得通红,嘴角流出殷红的血,眼睛却始终紧闭,未曾从深沉的入定观想中醒来。
小羊羔抬头看了主人片刻,又垂下头去对付还剩一半的草根。
两人身后是阿大等五人,同样人手一把绣春刀入定观想,额头却没有血痕。
他们的资质心性都差了些,刘屠狗退而求其次传授了《乙木诀》,毕竟种心根筑基相比心刀要缓和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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