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王蕴琳不觉笑了,因为从话题的转向,她体会到了丈夫的妥协。
“这还得说,你是粘儿子的光了。张师傅可是为了小武的婚事才难得露了一手,做了这两样东西。这是多大的情面啊。现在你该放心了吧?小武和泉子遇到了张师傅这样的全料的御厨世家,只能说是缘分。一旦学成出师,想必老店重张之后的菜色不会亚于当年。咱儿子这为了谁啊?可见一直想着你的心事呢。”
洪禄承听了,顿时面显欣慰之色。
“嗯,这小子确实上心了。这下好了,咱家的老铺重张真是有望了。可惜今天太乱,没来得及跟张师傅好好聊聊。也不知道这位张师傅,还懂不懂得其他满洲饽饽的做法?奶油乌塔,可是咱们‘衍美斋’当年的招牌啊,偏偏失传许久,现在已经没人会做了。”
王蕴琳再次一笑。
“你这转念间,就从‘衍美楼’又想到‘衍美斋’了?其实也容易。这几天,干脆就让泉子带咱们去拜会一趟。就说婚事之后的回礼,咱们也得亲自登门去谢谢人家。想来既然见过了,张师傅总不会再避讳咱们了……”
西院水家。
“……买绫罗、做衣衫、打首饰置簪环,我与你少年的夫妻……”
水庚生正美滋滋地喝着酒,吃着大食堂带回来的“折箩”,嘴里哼唱着《武家坡》。
冷不防水婶儿没好脸地敲打上他了,突然终结了他唱戏的自由。
(折箩,京城土语。过去物资紧缺年代,对酒席剩菜的利用方式,就是折进笸箩,箅去汤汁,然后重新烩菜食用。以此来泛指残羹冷炙。至于这个词儿的消失,大约是伴着“打包”这个新词儿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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