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燕说:“曾祖王恩死于民国,当时地方战乱,他带着财产和家眷迁移老家,在过山口的时候,被土匪拦劫。他被土匪绑在树上,现的时候,已经死了很长时间,肚子被剖开,心脏挖走了。”
她拿过一本书,翻开一页给我看。
这本书是解放后教育部编撰的某地方中学课外读本,翻开的那一页记载了这样一篇故事,说是在二万五千里过草地爬雪山的时候,几个同志你推我让,共同分享了唯一一根火柴。
这篇故事文笔简朴,感情真挚,浓浓的正能量,确实适合中学生读物。
王思燕等我看完,说:“这篇文章里那个叫‘小鬼’的小同志,本名叫王名柱。”她顿了顿:“那是我爷爷。”
我倒吸口冷气:“原来你爷爷是老革命。”
“我爷爷因为不是家族嫡出,没得到荫庇,小时候没读过什么书。不过阴差阳错,他因为不招待见,没资格跟随曾祖回乡,反而避过了匪灾,所幸逃过一难。后来他参加队伍,解放前是一个大人物的警卫员,没什么大的战绩,就是凭着资格老,解放后某了一官半职,还做了地区暑长,算是一方大员。他老来得子,就是我的爸爸。”王思燕说。
我没有说话,似乎隐隐想到了什么。
王思燕继续说:“我爷爷死于红色浪潮的年代,戴高帽挂铁牌,撅着屁股喷气式的游街,在大礼堂开万人批判大会。据说我爷爷偷着给当年的老领导写信诉冤,可那位老领导也自身难保,天天隔离审查。那封信被人现,把我爷爷打了一顿,肋骨条打断好几根。就在那天夜里,我爷爷把八楼禁闭室的窗玻璃砸碎,从上面跳了下来,现尸体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的口吻很平淡,像是在讲述一个莫不关己的陌生人故事。
“这么说,你没见过你爷爷?”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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