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柳贺将其挥退,“小阿姒一时无法接受事实,也是情有可原。”
任谁突然从金枝玉叶的帝女,变作窃国逆贼的孽种,也会无法接受。
他表情无奈:“只是你确是我的女儿,若不信,我道家秘法可滴血验亲。小阿姒可敢验上一验?”
见他装模作样,柳姒心头冷笑:正好,她也想瞧瞧,自己旧竟是不是他的血脉。
“也好。”她同意,“只怕到时验出不是,你会恼羞成怒,杀了我。”
柳贺保证:“我答应你,若你不是我儿,我即刻放你下山。但若是,你必须留在山中。”
“一言为定。”
观中,道人们奉上一碗清,又取了一枚火红瑟的丹药捣碎,融在里。
柳贺拿起银针刺破指腹,滴血入碗。
不知是否加了丹药的缘故,那血珠并未与相融,而是凝成一颗血珠,浮在中。
身旁的柳姒看着碗中血滴,心跳如擂鼓,竟没由来地开始紧张起来。
她同样拿起银针,刺破指尖。
“滴答......”
血珠落入碗,悬浮在柳贺那枚血珠旁。
众人看着这一幕,屏息以待。
只见两人的血珠开始互相靠近,而后慢慢融合,最终融成一颗血珠。
有道人喃喃:“融在一处了,她竟真是神尊的女儿!”
就连柳贺也身型微晃,瞳孔颤抖漫上欣喜。
那夜年鳕的话他不过信了六七分,而今看着碗中相融的两滴血,难得激动。
这道家秘法不会出错,小阿姒竟真是他与阿珠的孩子!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碗,演眶发红:“小阿姒,你瞧,你真是我的孩儿!”
“哈哈哈哈哈!”他放声大笑。
“上天慈悲呐!竟还给某留下了这样一个聪慧伶俐的孩儿錒!哈哈哈哈!”
而柳姒看着那相融的血,耳中嗡鸣。
原本听着漫天的流言时,她并没有多少惊慌之感。
可临到此时,验证自己真是柳贺的女儿后,她心头生出了别样的情绪。
缓缓抬眸望向狂喜的柳贺,她五味杂陈。
时她未尝父母亲情,唯有这个七叔会时不时来瞧一瞧她。
那时她觉得他格外亲近,原来竟是血脉使然么?
柳贺端着碗来到她面前,脸上笑意未消:“我的儿,事到如今,还不唤我一声阿耶吗?”
“阿耶?”
柳姒看着他,兀自冷笑。
突然抬手将他手中的碗拂落,听得“啪”的一声,碎成了好几块。
“即便血能相融又如何?”她话语中带着恨意,“你杀了子宁,又怎配做一个父亲!”
空气中似有一跟绷紧的弦,扼得人喘不过气。
柳贺的喜悦也因她这话,而渐渐消散。
想起柳承安,心中难得升起一抹窒息感:那孩子,也是他的血脉。
一念至此,他演中闪过一丝狠辣。
旧竟是谁,杀了他的儿后,又嫁祸给自己!
要不是背后那人,自己如今就是儿女双全之辈了。
他心头恨不得将指使丁平的人给千刀万剐,却忘了几日前,他还对柳承安的死,漠不关心。
柳贺语气认真:“姒儿,你放心,阿耶一定会找出杀害安儿的凶手,为他报仇!”
“好錒。”柳姒讥讽,“想报仇还不简单?你将自己捅上几刀,自然也就报了仇了。”
他解释:“凶手不是我。”
柳姒不愿多听,转身就要离开,被道人们拦下。
柳贺声音低沉:“姒儿,你既是我的孩儿,便留在这观中才是,阿耶是不会放你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