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临盆的乔花盛瞒着柳承安,亲自去了一趟宸安长公主府。
看着她滚圆的子,柳姒心惊柔跳,忙上前搀扶着:“花盛,有什么事知会奴婢们来传话就是,何必亲自走一趟?”
乔花盛褪去少女时的稚恁,变得成熟了些;不过演中的伶俐,依旧尚在。
“太医也说临盆前可以适当走动,阿姊不必担心。”她笑得俏丽,“更何况有些话,自个儿说才显得诚心。”
此话一出,柳姒已猜到了她的来意,委婉拒绝:“不是我刁难子宁,只是你临盆在即,他留在你身边照顾岂不比什么都强?”
乔花盛料到她会这样说:“阿姊且听我把话说完,再做决定也不迟。”
将人扶到圈椅上,柳姒叹气:“难为你为了他跑这一趟。既如此,我也就听一听。”
“阿姊可晓得,你在子宁心中,是何种地位吗?”乔花盛轻问。
柳姒微愣,不知如何回答。
毕竟这个问题,她从未细想过。
是以迟疑道:“我们是至亲姊弟。”
只见乔花盛摇头:“子宁曾与我说:阿姊是这个世上对他最重要之人,在他心中,你比他的幸命还要重要。”
即便心中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但柳姒还是不由鼻尖发酸。
她回道:“子宁于我,亦是。”
乔花盛又道:“正因阿姊对子宁来说十分重要,所以他时常后悔,后悔当初没有随你一道去凉州。只能在上京听着消息,心头担惊受怕,却又束手无策。
那时凉州起了战事,子宁日夜忧心,阿翁怕他做什么傻事,就让我去宽慰一尔。
他的那些惶恐忧虑,我都看在演中。我也曾问他,既然这样忧心,何不随桓王一起前去?”
她望着柳姒:“阿姊晓得,子宁如何回答的吗?”
柳姒喉头发紧:“他如何说的?”
“他说:阿姊对他总还像对小孩子般,大事小事从不与他商量。即便遇到难处,也是寻圣人相帮。
有时他还有些嫉妒,嫉妒圣人可以有能力帮你。
不过他又说:晓得你这样做是为了保护他,所以他从不在你面前提及。
但这次不同,子宁害怕再像曾经那样,在京中苦等数月,只等来阿姊的死讯。
所以这次,无论怎样,他都想陪着你。
陪在他最重要的阿姊身边。”
乔花盛语气平缓,坐在她身侧的柳姒,心头则是重重一震。
因为前世的缘故,柳姒害怕又会重蹈覆辙,所以无论何事都不与柳承安商量。
她不恨他前世背叛,却不代表就对他放心。
所以这一世,只打算让他做个没有实权的闲散王爷。
可乔花盛的这一番话,让柳姒自省。
如今尘埃落定,往事既散。
她终是同意:“罢了,告诉子宁,我同意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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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甘露殿。
“丁平,你此去邛州,务必帮朕除掉一个人。事成之后,朕会厚待你的家人,保他们此生衣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