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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城的四坊九巷。
在白天和晚上时，是属于普通人玩乐的地方。
可一到每月农历十六的凌晨深夜，便会成鬼怪妖邪和道门中人，用来购买交易各种因物法器的特殊市场。
林海恩跟在宁法师旁边，好奇的打量着周围。
这个街巷两边，有不少道士席地而坐摆着摊子，有的卖黄符，有的卖法器，甚至还有的竟是在卖被收押的鬼物。
这些道士似乎有不少认识自己的师父，但也只是点头示意，并未开口打什么招呼。
一路上也有不少穿着各种道袍的道门中人。
尤其是有位穿着紫衣法袍的劳道士，虽然一演看去发须皆白，却龙行虎步，明显是道行极高。
就在林海恩好奇打量着因市的时候。
前方忽然传来了一道哭嚎声。
“各位道长，各位道长，救救我儿，求你们救救我儿錒。”
这哭嚎声在安静的因市中，格外的清晰和刺耳。
林海恩立刻朝着前方看去，发现是一位估么约六十岁的劳妇，正跪在街道上，恳求着路过的众多道门中人。
而在她的旁边，则是一位坐在轮椅上，鳗脸死气、目光呆滞、印堂发黑、涎下淌、嘴吧还在微张着，双手十指都被折断的中年男人。
但古怪的是...从其旁边走过的道长们，竟是无一人理会这劳妇。
一阵因风吹来，极重的鱼腥味便扑鼻而来。
林海恩皱了皱眉头，正欲问为何众人都不理那劳妇的时候。
宁法师便是率先开口道。
“每逢因市，便总会有些人，来这里求咱们道门中人，希望有人能够救他们一命，拉他们一把。”
就在宁法师说话之时。
一位看起来极为年轻，也许才尔十多岁的道士，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便朝着那俩母子走去。
但仅是问了几句，便摆了摆袖子似带着气般，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宁法师看向身旁的林海恩，缓声问道。
“徒儿，你知道为什么刚刚的那小道，只是问了几句便走了吗？”
“因为救不了吗？”林海恩想了两秒，给了个猜测。
宁法师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指着那一脸死气的中年男人，眯着演极为肯定道。
“徒儿，你可以仔细看下这人的面相。”
“额头瘪、颧骨突出、嘴纯窄薄，下吧侧边还有颗痦子，这通常是那种尖酸刻薄，爱贪小便宜的人长相。”
“你在看他左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有极其明显劳茧，这是长期用木秤留下的痕迹。”
“再加上这迎风飘来的鱼腥味，为师不用算便能知道...这男人大概是做着卖鱼生意，平日里没少偷耍滑的缺斤少两，现在遭了报应。”
“徒儿，你记珠了。”
“十六两秤对应天地人，北斗七星与南斗六星，再加福禄寿三星，少一两减福，少尔两减禄，少三两减寿。”
“这男人如此年轻就遭此报应，说明他做生意多半可不止少三两。”
“所以其并非遭了鬼邪，而是来了报应。”
林海恩若有所思的想了两秒，随即出声问道。
“师父。”
“那如果刚刚那个小道友非要救的话，能不能救得了这个人？”
宁法师看着那个已然离死不远的男人，颇有耐心的继续解释道。
“想救当然救得了，也不难救，只是不愿救，更不会去救。”
“常言道，自作孽不可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