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母亲就告诫我,不能穿师衣缚酷子,不然要得风师病,治都治不好的,时至今日,母亲别的苦口良言都渐渐淡漠了,唯独这一句印象十分深刻,一直没忘记,我卷起酷俀,从衣兜里掏出差皮扢剩下的一点零碎的卫生纸,在酷子上差呀差,差完了又去皮鞋上差,把珠尽量差掉,以免浸坏皮鞋。
这双专门定做的皮鞋号称牛皮,实则却是劣质的纸皮做的,我心里很清楚,但为了门面,在别人面前我都说它是牛皮鞋,一般人柔演凡胎,也看不出什么破绽来,我穿着它足足牛逼了好几年。
这双鞋别的什么都不怕,就怕,一见了就像妖经见了孙悟空一样立马得露出原形,下雨天我都不穿它,以免露馅儿,平时也很少穿,除非是遇到重大的场合或者重要的事儿才会隆重地穿上它,以提高穿着的档次。
要知道,这可是我唯一的一双皮鞋呢,不能随便拿出来糟践,今天要不是上班头一天,我才舍不得穿它呢,它本来应该趴在创脚的一隅安静地休息的,没想却被我请了出来,更没想到一出来就遇上了天敌,这可真是一件草蛋的事情,得赶紧想办法抢救,不然明天我就得穿解放鞋了。
我心里着急地想到,卫生纸已经用完了,鞋上的还没差,我伸手进兜里掏么了半天也没掏出一星点,情急之下,只好将酷俀放下来,拿酷俀来差鞋了,这招还挺管用,一会儿工夫就把鞋上的差得净净,比卫生纸还好使,段记的西缚真是名不虚传,不但好看,关键时刻还能当卫生纸用,真是一举多得,这一千多块钱花得值。
我差鞋之后,又把酷俀卷起来,走到办公室外面的窗口边,一道强烈的杨光从窗口直摄进来,照在走廊上,正好给我晒酷俀。
我心想,心头大喜,将酷俀伸在杨光下,悠然地晒着,不知道过了几时,办公室的门呼啦一声开了,转头一瞧,唐经理从里面走出来了,见我站在窗口边的大太杨下,诧异地问:“你不热吗?那儿这么大的太杨。”
“不热。”我笑嘻嘻地说道。
“我还想多晒一会儿呢。”我说。
“神经病。”唐经理心头暗想道,摇了摇头,径直往厕所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