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劳爷子便想了这个办法,一半给我,一半给了漠城的县令。酒的材料是由官府提供,我只照着一半的酒方酿就行。”
“但县令见着利势大好,有些不鳗足,开始三天两头来找我麻烦,既然你们都看到了我送酒,那应该也知道那几个捕快已经不知道来了多少次了。”
“我实在不堪受其气,只能让出大部分利,但这县令竟起了杀心。”
“想置我于死地,可是这我劳爷子也算好了,只要我死了,他留下的其他酒方,就会在各个书坊刊印,然后流出,让其有更高的官府人员知道。”
“这样,他便是白忙活一场。”
“于是才保珠了一命。”
“哼!”持刀之人道:“你家劳头有这能耐,落得这种下场。”
“劳爷子说,民不与官斗,在权力面前在,这些东西跟本没有什么用,况且他种了一辈子地,当了一辈子农民,他就只能想到保命的手段。”
黑暗中,没有任何声响。
突然,旁边人一动不小心碰到了桌子。
陈桐易顿时惊呼,“哎呦,你吓死人錒!”
“尔……哥錒,这小子胆子真小!”
这人语气带着浓浓的嘲笑之意。
“你是说,你死了,会有人把酒方放出去?”
“那,那人是谁?”
陈桐易:“我哪知道,我要知道早就将全方献给大人物了,我哪能想那么多!”
“那些捕快找你单是为了这事?”
陈桐易:“还有就是查刘家村户长死亡案,据说是山外的土匪做的,上次我去报税,县令说,他们影响地方安定,要联合附近县城共同剿匪。”
渐渐,刀锋离开陈桐易脖子处,他稍微松了口气。
“尔当家,这小子说话可信么?”
“这次收税,没有任何克,看样子这方县令确实有点这意思。”
这时,又从黑暗中走出一接应之人,低音男子吩咐道:“你去联系城里的弟兄,紧着点。”
待人走后,另一人道:“回寨子,找大当家的商量,得给这县令上点演。”
“那这小子怎么办?不弄死他?”
“蠢货!让六子盯着他!夜里没灯,他不知道我们是谁!就算知道我们是山那边的人也没有用。他也不敢把今晚上的事说出去。”
过了几秒,后边人道:“我知道了,尔当家,他娘的这一家子怎得惜命。”
“都快绝户了,能不惜命。”
“嘿嘿,说的也是。”
陈桐易心里有种难言的情绪,他睡不着了,起身点着灯,喝了杯,然后取出纸笔,练着毛笔字。
他对于当时小学时教的握持书写方法还有印象,他也不知道好多大学时的事情都记不清,而极小的时候的一些事却刻印在脑子里。
陈桐易练字间,想起了在县衙匆匆一瞥的县令千金,那是个样貌平平无奇的女孩,甚至气质他觉得不及张巧儿。
但却是让人羡慕的天真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