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顾氏生下姜婉宁后再无所出,崔老夫人眼见自己最出息的三儿子只有姜楠这一根独苗,便多方暗示姜兴语纳妾。可惜姜兴语头铁,扬言此生只爱顾氏一人,且两人一直在边关,让崔老夫人恨得牙痒痒,又没有办法。
这怨气自然就转嫁在长相酷似顾氏的姜婉宁身上,连带着长得像姜家人的姜婉茹也一同不喜欢。
“阿宁,以前我只当你小,很多事情也不曾与你说,今日你既说到这个份上,那有些道理,姐姐也希望你能明白。”姜婉茹握着妹妹的手,略显稚嫩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姐姐并非不知道祖母不喜我们。可如今姜家的局势,你也清楚。
“祖父带着夏姨奶奶云游四海去了,过年也不曾回来。大伯一家在安宁千户所,除非大伯调任,否则会一直住在安宁。二伯一家去了上京,不出意外也会一直留在上京发展。父亲母亲与兄长在边关,更是说不清何时才能回来。
剩下夏姨奶奶所出的四叔,虽然住在家中,可他作为庶子一直在祖母面前说不上话。
这家里,就是祖母的天下。
大到婚丧嫁娶,小到柴米油盐,都是祖母说了算。我们若想日子过得好些,便不要与她撕破脸。倘若将她惹急了,给你胡乱指一门亲事,那后半辈子是过还是不过?”
姜婉宁看着眼前不过十二岁的姐姐,从前自己一直觉得姐姐像个面团,被那些人任意磋磨,却不知反抗,甚至议了三次亲都不成,直到十九岁才出嫁。
如今看来,姐姐明明那么早就看清楚了那些人的嘴脸,显然是个早慧的,又怎么还是被磋磨成那样呢。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事情,是自己并不知道的?
不等姜婉宁回话,门外响起碧桃的声音,“五小姐,门房来报,有一位姓俞的妇人递了帖子,想要见你。”
“我不曾认识姓俞的妇人,回了吧。”
“等等。”姜婉宁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问道,“她长什么样子?神色怎样?去问问她夫家姓甚名谁,为何要见我姐姐?”
碧桃望向屋内的婉茹,见其点点头,遂领命去了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