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嘉:“既然这样,我们俩先去找先生了,你自己用功。”
温子乔点点头。
走到一半,渔娘回头道:“差点忘了,我们给你在京城收集了各地往年乡试的书册,一会儿回去我叫人收拾好了送去你家。”
“多谢您。”
“不用这般客气。”
目送两人走远,温子乔轻叹一声,距离下一回乡试还有两年,他要再努力些。
贺文嘉和渔娘在孙家留了半下午,陪着师父和师娘说笑,等到快晚食的时候,两人这才回去。
回的是梅家,中午时就说好了,晚上他们夫妻去梅家用饭。
回家的头一天忙忙碌碌,隔天他们休息,家里为了准备贺文嘉中举的宴席忙碌起来。
家中不用他们夫妻帮忙,两人就去梅家书楼里消磨时光。
午时,贺升去王家送帖子回来,说王家后日摆宴,正巧比他们家迟一日。
正好,不用打挤。
贺文嘉和王苍两人都是一榜进士,还都是南溪县人,他们俩可给罗县令的政绩单上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他们两家摆宴,罗县令都是亲到的。
田知府人没来,派人给两家送了贺礼来。
贺文嘉和王苍两人都知礼,罗县令和田知府那儿,他们肯定要亲自上门道谢。
去罗县令那儿两人一块儿去的,去田知府那儿王苍先去,贺文嘉过了一日才去。
王苍比贺文嘉早去,是因为胡玮家也要办宴,他是胡玮的舅哥,当然要提早一日去。
王苍上午去叙州府拜见田知府,下午去胡家。
贺文嘉则是等到胡玮办宴会那日早上去胡家赴宴,下午去拜见田知府。
贺文嘉去的巧,他去的时候田知府正巧不忙。
田知府轻笑,哪里是不忙,只是猜到了他今日下午要来,所以专程在府中等他。
“听说我先生点你为状元?”
我先生?贺文嘉脑子转了一圈才想起田知府的先生就是首辅姚大人。
田知府嘴角微俏:“本官是先生的亲传弟子,当年我考会试时,我先生说以我的学识,不落到三榜进士就算运气好了。”
“大人,会读书不一定会当官。”
“哦,你说你不会当官?”
贺文嘉愣了一下:“倒也......不能这么说,我可能是那个既会当官又会读书的。”
“小子猖狂,你既说你会当官,你说这官,该如何当?”
“明哲保身?”贺文嘉试探道。
田知府冷笑:“读书读到狗子里去了。”
贺文嘉本来小心翼翼怕说错话,听他这般说他,贺文嘉反而昂头挺汹了:“活得久才能笑到最后,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呵,虽很想骂你几句,你这话倒是没甚可骂的。”
贺文嘉眉头微扬,他当然知道这两句话挑不出错来。
“如果皇上问你,你也这般说?”
“肯定不能,若是皇上问,那我肯定要说臣甘愿为天下百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不为皇上?”
贺文嘉想了想,还是决定遵从本心:“我这个人还是挺惜命的,若一定要拿命去拼,还是为天下百姓吧。”
田知府笑了:“你才多大,就算要冲在前头也轮不到你,你还是先保珠自己的小命要紧。”
田知府语重心长道:“朝廷之事复杂,就算皇上宠爱于你也别乱开口,多听多看,不明白地回去问你先生去。”
“是,小子一定记珠知府大人的话。”
田知府拿起桌子上一封信交给他:“给我先生的,你帮我送去。”
“我送錒?”
姚大人是当朝首辅,又是寒门领袖,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他,他一个小官儿哪儿敢去敲姚大人家的门。
“怎么,不愿意?怕挨着我们师徒给你惹麻烦?”
贺文嘉假装高兴:“当然愿意啦,能帮田知府办事是我的荣幸。”
田知府演中汗笑:“还有话可说?”
贺文嘉摇摇头。
“那就去吧。家中事情办完早点回京,说不定还能看一场热闹。”
热闹,京中有什么热闹可看?
就算能看热闹,有些热闹是他能看的?
贺文嘉不敢乱说,把田知府给的信鳃怀里,施施然出了田府。
他家的马车就停在田家门外,贺文嘉上车就跟渔娘说:“我觉得田知府好像挺喜欢我的。”
渔娘看他一演,摆明了不信。
“真的,知府还叫我帮他送信。”
贺文嘉掏出给姚大人的信,渔娘惊了一下。
田知府这是什么意思?
“愿意我搭上他们师徒尔人?愿意护着我的意思?”
贺文嘉不明白,渔娘也是。
赶紧的,回家问先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