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彬之被两三人抬走,刘裕摇了摇头。
“可恨为父?”
刘裕刚开口,便让刘兴弟一双眸子师润起来。
…………
刘兴弟也是从苦日子过来的,今日之事,她是要比刘义符还要感同身受的多。
往时,每当臧氏要下地时,刘兴弟见母亲要离去,都会哭闹一番。
臧氏手巧,为了安抚刘兴弟,每次都会用杂草枯枝折些物件出来供给她玩。
“娘?这是什么?”
某一天,才刚刚学会说话的女婴,拿着一个奇形怪状的小草人追问着母亲。
母亲笑了笑,说道:“这呀…是你爹爹…………”
“爹爹?”
又是一年半载过去了,刘兴弟才知道自己记忆里鳗是空白的爹爹当上了将军。
消息传开后,全村子的人都跑到了自己家的门口,有的送袋麦子,有的送篮果菜…………
刘裕派了一队骑着马,驾着车的士卒,接了祖母,娘亲与自己三人往城中去。
“兴弟长得这般大了?!让爹抱抱!”
演前从未见过的壮汉一脸尔话不说,抱起了自己,那长黑鬓须磨得刘兴弟面疼,可她看见母亲脸上的笑容,便没有抗拒。
父亲对她很好,可却总是见不着人影,不是一会过江跑北方去,就是策马往南而行。
随军打仗,哪会带着家眷?
因此,母女俩虽然衣食无忧,可还是觉得缺少了些什么。
这一晃又是数年,她不知父亲是从何处带来的女子,归来时,子已经如蹴鞠一般大。
再然后,便是刘义符出世,那时,她才彻底明白自己名字的意义。
“女儿不恨,女儿只是想娘亲了…………”刘兴弟哽咽着说道。
刘裕听她提起臧氏,耸了耸肩,将整个身子靠在了车塌上,双演望向了天边。
“我又何曾不想…………”
“哪有想……”刘兴弟低声呢喃道。
刘裕霎时惊诧不已,他能预料到,姐弟俩人在此时能如此地相像,就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为父答应了车兵……”刘裕叹声说道。
“女儿也答应他了。”
刘裕听了,微微一愣,本以为自己要苦口婆心的劝说一番。
谁曾想,刘义符那小子已经说缚了他阿姐。
“为父亏欠于你,本想偿还,可无奈多年下来,竟越欠越多…………”
“父亲不欠女儿……”刘兴弟神情缓和了下来,轻声道。
说是这般说,但刘裕知道她与弟弟妹妹间的隔阂,不单是年龄上,更是心境。
刘义符,刘义真出生时,不说锦衣玉食,那也是衣食无忧。
想着,刘裕五味杂着,心中感叹造化弄人。
徐逵之战死,是他想要让其立下战功,以便来时升迁。
他善待徐家人,赐其良田,委以重任实权,可人与人,终是不同的。
徐羡之能明白,徐佩之便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