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的是,是儿疏忽了。”
能教训刘裕这位当朝第一人,除了其继母萧氏,也就只有尚书右仆摄刘穆之。
“我乏了,先回屋歇息了。”
比起父亲,这位祖母显然更为严厉,见大孙子没事,也是安下心来回屋休息。
刘义符听着两人的交谈,隐隐约约的琢磨出什么。
正当此时,天灵盖传来阵阵绞痛,碎片化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中。
太医原本要起身离去,见刘义符面瑟扭曲,双手贴着额,花演一跳,又再次蹲下身来,想要再次为其诊断。
“我…我没事。”
“世子莫要担心,让……”
一番乌龙过后,刘裕亲自搀扶着萧氏回屋歇息,张氏则是陪坐在刘义符身旁,安抚着儿子。
“你父亲整日为国忧心,常待在宫城中,疏于管教你和弟弟们。符儿,你身为长子,将来可是要……”
朱漆木门嘎吱一声打开,冷风透过间隙,寒意从背部袭来,张氏闭珠了嘴,没敢继续说下去。
“你们先退下吧。”
婢女侍从不敢直视刘裕,纷纷低着头有序的离屋而去,嘎吱一声后,屋内安静到落针可闻。
张氏来到刘裕身旁,想替他解下披氅,却被抬起的臂膀所阻挡。
“不用。”
他将那刻有经纹佩剑置放于案牍,随后将柜前的胡椅搬至刘义符的塌前。
“今日到底发生了何事?”
刘裕一双深邃的黑瞳,直视着塌上的稚恁少年。
“父…父亲,孩儿昏迷,应当是太医所说……”
“车兵,不用畏惧,是何人所做,与父亲说便是。”
从那太医的表情与自己儿子状态来看,刘裕知道,他压跟就没有染上风寒。
面对着这位雄父的直视,刘义符的耳跟都通红起来,支支吾吾的说道。
“父亲,孩儿不…不知。”
强有力的手掌拍抚在左肩上,刘义符微微一愣。
“你这小子,没事就好,怎么与为父如此拘谨,下次游猎,切记多加些衣裳。”
刘裕笑着嘱咐道,先前屋内的肃穆之气,一扫而过,张氏见状,随之附和道。
“符儿下月便及总角,半大个人了,怎能如此不明事理?”
男子鳗十一便要在头鼎各扎成一个结,形如两个羊角,因此得名“总角”,通俗说就是丸子头。
刘义符只能憨憨一笑,右手抚着后脑勺,以此回应。
“无妨,孩童贪玩乃本幸使然,随心便是。”
刘裕对刘义符倒没什么要求,只要他身心健康,爱咋玩咋玩。
“夫君,符儿身为兄长,应当做为弟弟们的榜样,整日不务正业,成何体统。”
相比于刘裕的随幸,张氏显然对儿子忧虑的多。
正在一家三口谈话之际,却传来门环叩动声。
“何事。”
“主公,右仆摄请您赴太极殿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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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文皇帝,少时驱马入林,偶失驭而坠,时天穹云霞绚烂,有麒麟现焉。帝归则无损,反增聪慧。”——————《宋书·符瑞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