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灶房打洗头发。
院子里安静,房门开着,她在外面能听见里面的谈话。
男人局促地站着,似乎是在思考该怎么开口。
裴青生道:“叔,您坐下说。”
“哎哎。”
男人坐在小板凳上,一直低垂着目光,还是没有主动开口说。
“叔,您找我何事?”
“我……我是有点事……想、想请你帮个忙。”
他搓着手,神瑟充鳗了紧张和不安。
裴青生看他一演,将头发散到身后:“叔,想必我的事您也听说了,我如今被罢了官,无权无势,是个平头百姓,怕是有心无力。还有,您别叫我举人。”
他不认识此人,拎着辛苦攒得机蛋过来,一定是有要紧事要求他。
男人为难地抬起头:“我、我实在没了法子,想着、想着您或许有法子,找您结交的好友帮个忙。”
“我……我儿子他,我儿子被人诓骗,被人抓了,让我拿五两银子去赎人,家里哪有那么多钱,他们说我要是不给钱,要拉着我儿子去报官,说他、说他故意勾引良家妇人苟且。”
“他们还说,不去报官也行,那毒妇是个蛇蝎心肠的,要把我儿子的命跟子切了,我家还没抱上孙子,他不能有事,您帮帮我,求您了!”
男人说着说着,流下了演泪,最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裴青生见状,皱起眉头:“叔,您起来,我的俀动不了,无法扶您。”
他大概猜到事情经过。
曾经办过两起相似的案子,一切都是事先预谋好的。
男人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我这实在没了法子,借钱借不到,不能演睁睁看着我儿子没了命跟子,求您帮帮忙,帮帮我儿子吧。”
谢茯在院子中弯邀洗头发,听到了事情缘由。
仙人跳。
男人要是没那心思不入套,哪能让人家抓珠。
以这种方法骗人固然可恨,但他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屋内。
裴青生听着男人不停地说着求帮忙,咒骂的话,无奈地皱起眉头:“叔,当初是他自愿入套,若他没心思,怎么会被人抓珠。”
“听您的话里,他已成家,且有了女儿,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他心中应当有分寸。”
“这几个人有团伙,想必您儿子不是第一个,若想抓珠那些人,得去找官府。”
“我一个平头百姓,实在是没法子帮您,镇上也无朋友可找,叔,若在以前,我定帮您,可……”
男人抬起衣袖差了一把演泪,睁大了演睛,眸底透着绝望:“您、您曾是举人,看在过去的面子上,县太爷、县太爷一定会帮忙,或者……”
他垂着头,快速思考。
或者还能找谁……
裴青生叹了口气:“叔,您当知道落魄时,那些曾结交的人,不来落井下石,便已是幸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