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等他找补,池婺却举起一只手打断他的话,紧接着她面无表情的绕到尚峥嵘的身后,一手拽住他的头发,迫使他往后仰倒露出脖颈,而另一只手的龙渊宝剑迫不及待的架到了他的喉管上。
“本来想问你有没有什么遗言来着,但是我错了,你这种畜生嘴里能说出什么人话来。现在我懒得再跟你多说了,所以,死吧。”
她说着便想要抽手将剑往回拉,然而此时有一苍老的声音颤巍巍道:“乖徒儿,切莫冲动啊。”
“师父?”池婺听到声音后惊愣抬头,面前的小老头还是记忆中的样子,连翘起的山羊胡都没有丝毫改变。见到师父,池婺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孩一般,忍不住一撇嘴,眼泪扑棱棱的掉了下来。
木禅真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进了屋,见到池婺后叹了口气:“都怪为师,要是为师当时不那么快的闭关,你又怎么会被这孽畜所害?乖乖啊,既然回家了就先歇一歇,跟我回屋里吃口点心喝口茶,至于这报仇的事,咱们以后再说。”
“不。”池婺摇摇头,深吸一口气止住眼泪:“今日不管是谁来劝说,尚峥嵘和张恒必须死。”
池婺是木禅真人一手带大的,他又怎会不知她倔强的性子,此次他并不是来劝说池婺收手的,“小乖啊,我知道你委屈你难过,这尚峥嵘在我门下,就算你将他活剐了为师也能帮你兜底。可这张恒,你是动不得的,要是你杀了他,便是与整个妖怪巡捕司为敌,他们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连为师都帮不了你了,你可知其中的利害?”
“师父,徒儿既然杀到了这里,便是做足了打算。我的前程,我的人生,乃至我的爱人,均被他两个害惨,所以我还是那句话,今日尚峥嵘和张恒,必须死!”她这样说着,眉头一竖,垂眸看了看手底下尚峥嵘那张走样儿惶恐的面容。她本以为回来复仇时,会与尚峥嵘酣畅淋漓的大战一通,再在观中斩下他的狗头。却没想到尚峥嵘只是三年的潇洒便掏空了身体,只是吃了她一招便难以招架,轻轻松松的被她擒住了。
她与那双浑浊的眼对视了几秒,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但显然她失败了,那双眼睛早被功利和嫉妒蒙蔽,再也没有了初见时的清澈。池婺不言语,紧接着将剑狠狠往后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