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朦胧诗派(虽然几乎谁都不承认自己是这派的)的代表诗人顾城,在他8岁的时候,就写下了这样的诗句:
杨树
我失去了一只臂膀,
就睁开了一只眼睛。
看过杨树修枝的一定懂得其中妙处:杨树枝条被砍下以后,树干上的疤就像眼睛。
顾城可以说天生就在门槛里,那张潮呢?兰婷认为他是经过努力跨过了那个门槛。
她觉得自己知道张潮为什么上了高中就不参加作文比赛还有征文——初三那场比赛,就已经证明了他的写作水平已经超过了普通高中生的天花板。要想突破,就不能在原先的框架里打转。
不参加比赛,那就是在“闭关修炼”,就像武侠小说里那些高手,要想突破境界,就必须与世隔绝,专心致志。
学生作文对张潮来说太幼稚了,甚至只会妨碍他探求文学大道。可笑自己还在其中摸爬滚打了三年。想到这些,再看看卧室书柜里陈列的各种奖杯,兰婷顿时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自己和张潮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
想到这里,兰婷又翻身下床,到客厅抄起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
“喂……舅妈,我是婷婷,舅舅在家吗?……太好了,我现在过去。”
另一边,张潮也办好了银行卡,回家前顺道拐去一家电脑店,花10元买了一张3.5寸软盘,方便把文章从广播室电脑复制到微机室的电脑上。广播室的电脑并没有联网。
虽然2004年,u盘已经出现了,但是学校那批旧电脑只支持软盘。一张3.5寸盘,容量只有1.44m,连一部长点的小说都存不了。
回家以后,他就把写作的事告诉给了父母,当然不是全部。一来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二来博客中华或者以后什么报社、出版社有电话打到家里,也不会被当做诈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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