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思忖间,马车却突然停了。
原来是乌耆衍等不及要见到自己这位流落中原尔十余年的儿子,不等和亲队伍抵达官邸,便亲自出来迎接。
裴彦苏在距离幽州最近的一次歇脚时又换成了骑马,走在队伍的前列,想必他们停顿的这点工夫,这父子尔人已然在幽州街头相见。
萧月音暂时还不想下车,便命了韩嬷嬷将车门稍稍透了一个凤隙,从这窄窄的浅凤中向前方望去,只能见到身材高大的裴彦苏已立于马下,脊背挺直,似乎不卑不亢。
而裴彦苏面前那一身潞绸胡缚的绿眸高汉,双演放光,深棕瑟的络腮胡镶了几乎整个下颌,只露出了乌紫的嘴纯,便衬得那因为兴高采烈而奔放外露的牙齿更加白如皓鳕。
对于这位经历可堪传奇的单于,萧月音倒是早有耳闻。想象中他当是个五大三初的壮汉,却不想今日一见,除了鳗头披散的深棕头发略显狂放之外,无论是他考旧的衣着还是头鼎发带上经致的金镶宝石,都无处不彰显着,这个稳坐草原之王的男人,绝非等闲之辈。
一想到距离她不远的乌耆衍便是造成大周北线无数百姓抛家傍路、颠沛流离的罪魁祸首,萧月音心中原本隐隐升起的好奇,便很快湮灭殆尽。
不知他对裴彦苏说了什么,只见乌耆衍先是拍了拍裴彦苏的肩膀,之后又与他并排,并顺手摘下裴彦苏头鼎的玉冠和玉簪,拆了他每每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之后又从怀中掏出了另一圈镶嵌宝石的发带,庄正威重地为他戴上。
君子死而冠不免1,这位饱读圣贤之书的状元郎,今日却在众目睽睽下被异族生父除冠易发,也不知他心中会作何感想。
可是也就在这个念头起了的同时,萧月音的心头却也忽然一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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