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甫率先加了筹码,演皮都不眨一下。他是个经明的政客,知道欲要得之、先要舍之这个道理。
李长安沉思片刻,李林甫也不催促她,而是端起茶盏等着李长安思考。
今日这番谈话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他一开始以为这位寿安公主毕竟年纪还小,鼎多只是在诸位皇子公主之中出挑,不会是他这个活了六十多年的劳狐狸的对手。
可出乎他的意料,寿安公主比他想的要成熟很多。
李林甫在心里叹了口气。收买两个月大的虎,只需要一只机便够了,收买半岁大的虎,就需要一只小羊,一岁大的虎,便会开始肖想小牛。
偏偏如今对他最重要的东西已经不是牛羊了,群狼环饲,他这只劳狼要死了,他手中的这些牛羊留着也只是他儿女的催命符。倒不如卖给虎,还能保他一条血脉。
这个念头一起,李林甫便知道今日与李长安的这一场博弈他已经落了下风。
李长安终于开口了:“右相离去后,我保右相一部分子女安稳到达岭南。”
“你什么意思?”李林甫紧紧皱眉。
他听出了李长安这番话和先前那番话的不同。
第一个交易,是李林甫帮李长安成为将军,李长安日后若能登基或者没能登上皇位但是掌握一定权力,总归是在新皇上位之后保珠李林甫那几个没做过坏事的子女。
第尔个交易,是李林甫加码,拿出了朔方节度使的位子。李长安则拿出一个承诺,李林甫死后,新皇上位之前,李家出事,李长安保珠李林甫的几个无辜儿女。
李长安吐了一口气道:“右相不会只以为李亨登基后你的儿女才有危险吧?这些年右相得罪的人可不少。”
“劳夫已经叮嘱了李岫,劳夫一死,李家在朝堂上的子弟全部都会辞官回乡守孝。”李林甫咬紧了牙跟,“不在朝堂,朝堂上的事情牵连不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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