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庶子,即便是自作孽不可活,宣平侯府也定是要找补回来的。
这不关乎人命,只关乎家族脸面。
所以小侯爷包宗山才会疯了一般,想法子把崔家往死里弄。
然而圣人将十七公子弄到刑部去,又莫名其妙地死了,这背后究竟有何深意呢?
见她不说话,陆二倏然凑过来,轻笑了一声:“你可害怕了?”
崔礼礼微微垂首,思考了一阵,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平静地说着:
“我不知今日会见你,没有带回春膏和匕首。回春膏的药瓶和封蜡都能跟宣沟巷的瓶子对得上。这药闻起来大腥的补血之药,若不知用法,恐无人会想到是底耶散。”
陆铮没打算放过她,俊脸凑得更近了,戏谑地看她:“你怕还是不怕?”
崔礼礼抬眸凝视他良久,一本正经地道:“陆大人,你下次别戴这个青玉冠了。头上顶着绿,说出去丢人。”
窗畔一阵秋风吹过,竹叶娑娑,燕雀喈喈。
屋内的氛围有点凝滞。
他本是想要逗她的,反倒被她取笑了。
陆二公子摸摸自己的玉冠,勾起一个唇角,坏笑着拔掉冠上的青玉簪,插在崔礼礼的发间,挑衅地看着她:“你头上也有点绿。”
他得意地笑着抽身站起来。
无聊。
崔礼礼抬起手,摸向发间,摸索着想要取下来。
陆铮一扫调笑的颜色,取出一个青瓷瓶,放在她面前。
又正儿八经起来:“瓷器局我已经着人去查了,两年前礼部确实订过这样的药瓶。”
崔礼礼拿起瓶子仔细端详着,是新的,与其他的无异。
“长公主和亲谌离,两年前着人传信回来说是公主病重,圣人就以外事之名,从礼部走了银子,分别划给了太医局和瓷器局。这都有账可循。”
顿了顿,陆铮又道,“只是还有一个账,至今银台司查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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