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很正经,她却总觉得不正经。
她的肩膀贴着坚实的胸膛,手腕上的掌心滚烫,也不知道那突突跳着的是他的,还是她的。
他扣着她的脉搏,在她耳边低沉地道:“别怕。”
那充满酒气的灼热呼吸就这么钻进她的耳朵,直往心里窜。
她下意识地耸了一下肩,想要压住这陌生又熟悉的心痒。
耳边响起一道口哨,划破寂静的夜。没多久,湖边枯萎的芦苇地里,一群鸟儿振翅飞了起来,陆铮继续吹着口哨。
崔礼礼听出了这两声口哨有些微不同:“为什么——”
“嘘——”
很快,有一只不大的尖嘴白腹鸟儿飞了过来,扑扇着翅膀,尖尖的爪子扣在她皮肤上。犀利的趾尖掐在肉里,有些疼。
“这是我驯化的水枭。”见她腕上被水枭抓红了,他一手捉住水枭,另一只手带着薄茧的指腹盖上去,似撩拨似温柔地摩挲着、按揉着,
“疼?”
“不、不疼”崔礼礼想要忽略手腕上那麻麻酥酥的触感,说话却结巴起来,看得见摸得到,却不让她吃,对她来说,可不就是个折磨吗?只得强扭心思,看着那只鸟儿问道:“水枭不是住在海上吗?”
“有水的地方,就能生存。”
陆铮发现她手腕起了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十分满意,又故意不继续下去,收回手将水枭翻了过来,露出白白的肚皮。只见脚上绑着一个小信筒,看那大小,刚好可以将小细棍放进去。
“它们可以传信!”崔礼礼惊叹起来。
原来如此。
难怪他要住在桃花渡、难怪桃花渡建在漠湖边。
原来是为了驯化水枭,方便以后出海。
这是他的愿望吧。
崔礼礼偏着头看他。
他实在是好看得过分了些。谁又想得到,他这样的人,甘愿顶着纨绔之名,住在这里,只为有朝一日能够出海。哪怕开海禁的日子遥遥无期,他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在这里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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