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王大奎的父亲在解放前曾替黑芝麻胡同的奎家管理过祠堂,在划定成分的时候,被定为【管公堂】。
管公堂和收学租也是地租剥削的一类,这是《怎样分析农村阶级》中的原话。
虽然王大奎当时未满十八岁,不用划定成分,但是成为火车司机,需要经过层层审查。
身为【管公堂】的后代,王大奎压根没希望成为卡车司机。
他只能早早退学,帮助身体不好的母亲支撑起这个家。
作为朋友。
李爱国不能在王大奎的伤口上撒盐。
岔开话题,拿起帽子拍去浮灰:“我这帽子,咋就过分了。”
听到李爱国的话,王大奎这才抬起头,缓声道:
“原本也没啥事。
前几年鸽市上也经常有人戴这种帽子。
去年冬天,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拨人。
是七八个年轻人,个个都是练家子。
头上戴着黑毛线帽,挎着帆布包,包里装有菜刀,钢丝锥。
他们就躲在新北桥外围的小路边。
你要是空着手进鸽市,他们装作在旁边抽烟打屁。
要是遇到肩扛手提的,他们呼呼啦啦围上来一大群。
常年在鸽市混的,都是胆大包天的,有些还揣着盒子炮。
可是七八个人围着你。
菜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锥子顶在你腰窝子上。
你就算是有两把盒子炮,也得老实。
那些人不是花架子,心狠着呢。
跟我一块练摊的二王,被他们堵上了,只是推搡了下,就被那些人囊了。
二王的腰子当时就破。
还没等送到医院,人就折了。
可怜他那老娘和妹妹,只能出走京城,投奔保定的娘家舅爷。”
也许是意识到扯远了,王大奎搓了搓脸:“从那会起,鸽市上练摊的,票贩子,倒爷们都把黑毛线帽称为抢劫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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