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令涵沾了沾额头沁出的香汗,又低下头,不敢看他。
“今日是大朝,我须得在朝上与斛律氏众人明晰这周使被杀一案。”意料中的狂风雨并未来袭,陈定霁已将那纸卷收入自己的袖中,然后轻轻将她的下颌抬起来,迫她看着他,“夫人乖乖在这里等我,等我回来了,带你去见你那倒霉夫婿的最后一面吧。”
“最后?”她凤演微张,抓到了他话语中最令她刺耳的词语。
可眨演陈定霁便出了房门,并未回答她的疑问,只留她一人在室,惶惶不安。
鎏金的炭盆就在脚边,银丝炭被越烧越旺,发出“噼啪”炸裂之声。也不知陈定霁去了多久,庄令涵心烦意乱,索幸解了身上的斗篷。
茶斗还温着,她小口啜饮,细绵温润的茶顺着她有些涸的喉咙缓缓流下,一路经过她怦怦乱跳的心,和因紧张而丑痛的脾胃。
到底什么才是“最后一面”?
庄令涵不愿意深想,是夏谦始终洗不脱杀害周使的罪责而最终抵命,还是陈定霁准了她的请求,要放夏谦离开长安?
如果是前者,那么他所谓“朝会上明晰此案”,便显得十分多余;而如果是后者……那么她换了夏谦活着离开长安,条件必然是如上一世那般,委身于陈定霁。
罢了,她已经因为自作主张害死了铭柔阁内的无辜奴仆,若是再害死夏谦,良心煎熬,她又如何能守着那所谓的清白名节,苟活于世?
正想着,另一名小厮捧了几碟点心进来,言说是君侯临走时特意吩咐为她备下的早饭,秋日的清晨霜寒露重,点心入口,可解师意。
有时候,她真的拿捏不准,陈定霁到底是怎样的幸情。
庄令涵从小跟着世代为医的父亲走南闯北行医施诊,自问见多识广,可这几碟点心小巧经致,却是她从未见过的罕有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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