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在荷花巷中苟延残喘的前朝老太监,怎么好似棋手一般,对王城中的事情了如指掌。
更奇怪的是,赵让到现在位置都摸不清他的用意,也不清楚他的态度到底是站在哪边的。
那一柜子卷宗,在以前当然很有用,但时过境迁,当年的人都已经全都死光了,还留着有什么意义?
李总管到底是放不下以前的风光,还是这里面真有什么放在如今仍旧了不得东西,赵让全都不知道……
这已经不是能用脑子就想明白的事情了。
很多秘密如果当事人不说,就会永远趁机下去,直到最后一个知情人逝去,秘密被他带进棺材里,成为永恒。
赵让迟疑了片刻,没有再要致意打开锦盒。
有时候不那么固执,能暂时放下自己的意见也是个好事。尤其李总管还提到了自己的“朋友”。两个人的头脑总比一个人的够用些,更不用说区区锦盒而已,就算里面装这个死人头赵让也不怕。
“说到底,咱们都是那边的人不是吗。”
在赵让即将走出屋子的时候,李总管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赵让微微顿了顿,但终究还是没有回答。
从过廊回到之前的厅里,人已经少了许多。
剩下的人了,也是吆喝的多,下注的少,看来今日的赌局就快要散场了。明日来的多少,有多热闹,取决于已经离开去接活儿的那些人。要是赚得多,自然还会来这里潇洒。
彻底出去前,赵让看了看那间传出靡靡之音的屋子。此刻房门打开着,空无一人,里面只有一张简陋的木架床。
大门口的斗虫也散了,用来招揽生意的蝎子被装进罐中,一个混子正把捉来的小虫丢进去喂养。
外面的阳光还是很大,赵让用手遮了遮才勉强适应。
老先生站在不远处的阴凉下,抽着烟。他身旁站着个妙龄女子,也在抽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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